待赵在渊将叶公子的安排告诉了大家。杜义急忙担心道:“殿下,您一个人在他们主船上,如果有什么意外,我们可怎么照应你?”
“是啊,不行的,少爷,至少让我跟着你吧。”柱子也有些不安。
“好了,别争了。他们这趟镖是不容有失的,想来他们也不会节外生枝。再说了,叶公子能同意搭上我们就算是我们今天运气不错了。人家已经要开船了,快上船吧。”
此时叶公子和石罡等镖局的人已经上船了。赵在渊这还是第一次坐船,上船之后脚下颠簸,倒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练梅花桩的经历,景家的梅花桩与正常的略有不同,它的桩子要比洞口小一圈,因此走起来摇摆不定比坐船还要不稳。他稍微适应了一下,便听船家说,马上扬帆了,闲杂人都进屋去。这时有人引路给他安排了一间房,闲来无事,他便打起坐来。
这时,他隐隐约约听到隔壁有人说话,凝神一听,原来是石罡的声音。只听他焦虑地对叶公子说:“这趟镖事关重大,怎么能搭上这么几个来历不明的人啊。本来老爷就不同意你出这趟门。这一旦有个意外,我可怎么给老爷交代啊!”
“哎呀,石师傅,我的好师傅啊。我都把他的人安排都别的船上了,这艘船上除了他都是我们的人,你还怕什么啊?出门到现在一路上只能跟你们说话,我都快无聊死了。早知道是这样,我还不如不出来呢。”这一听真是出乎赵在渊的预料,听声音这位“叶公子”竟然是女儿身!
“小姐啊,真要是个普通人就算了。那位赵公子和手下几个人,个个都有不凡的身手,他们如果是冲我们来的,那麻烦就大了!”
“啊?真的么,他们都会武功,还很厉害么?你怎么知道?”
“那是自然,是不是练家子,步子、手和眼睛一看便知。哎,不对,小姐你有没有听我说啊,他们不是简单角色。”
“哼,那你怎么刚才不拦着?”
“我……我不是怕直接起了冲突伤了你么,那赵公子离你那么近。”
“我才不怕他呢,下了船我就找他打一架。”
“小姐,你别闹了,好不好?”
“好了好了,你别啰嗦了,出去出去!”
赵在渊只听一声叹息声后,又是一声关门的声音,他笑了笑,心想这位叶姑娘还真是心大。过了一会儿,船只经历过扬帆启动时的颠簸,这时已基本平稳下来,房间内又太闷,赵在渊便来船头上望风。此时掌船的都在后面,船头只有他一人。主船的后面便是装粮的货船,足有十二艘,柱子和杜义等人就在身后那艘船上。
这一带山势险峻,已近年关的冬日里,山上除了零星点缀的几棵常青树,便只剩下光秃秃的岩石和树干。虽然景色不算怡人,但是赵在渊第一次乘船,扶着围栏,拂面的山风不似春风拂面那般温柔,有些凌冽,耳边是帆布在山风侵袭下呼呼作响。看着远方的景色如画卷般一张张打开,倒是很有种“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感觉,这感觉也算是妙哉了。
赵在渊正感受乘船的乐趣,身后传来一声中性低沉的声音:“赵公子,你很喜欢乘船么?”
想到眼前这位一本正经的公子其实是位任性的大小姐,赵在渊心中发笑,但脸上还是正色道:“不满叶公子,我是第一次坐船,还是有些新奇感的。”
“我们叶氏镖局在山南道还是有些名头的。我常年押镖,虽然年岁不大,但是行走江湖也有些年头了。今后你若有什么难处或者遇上什么麻烦,大可提我的名头,毕竟江湖险恶,出门在外得靠朋友。”
“哦,那就多谢叶公子了。我也必定努力混出点名头,不然说起你有我这样的朋友,岂不丢脸。”
“哎呀,朋友只见说那些干什么。我看公子也是有些身手的,不知有没有兴趣切磋一二。”
看她有模有样地把石罡说的话拿出来,还要跟自己比试,赵在渊真是纠结又好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得推脱说:“我不过小时候学了些皮毛,你是镖局东家,我怎么会是你的对手。”
“少来,你有没有两下子怎么逃得过我的眼睛。我们只比拳脚,不比武器,朋友切磋,点到为止,如何?”
见其不依不饶,赵在渊只能就范,心说打个平手就行。虽说赵在渊没有出过京城,打小习武也都是在景府,但是对自己功夫的深浅他还是有所了解的,十八岁那年他就偷偷跑去化名景章参加了武举选拔。一路轻松过关斩将打到最后,结果被景家发现带走了,否则的话他说不定还能拿个武状元呢。对于这位“叶公子”的深浅,他一眼便知是喜好武艺但是没有下过苦功夫的半油瓶子,不可能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