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灾民营地后,赵在渊便再次来到十方大街三十三号找到影飞。影飞首先就向其细说了今日北门迎接周承基的景象,还说到了与周承基同车的绿荷姑娘。对于周承基的做派,赵在渊毫不意外。
此外,一番打探下,众人得知晚上的宴会果然是在城东张继莘的别院。赵在渊心想,今晚如此重要的宴会意义非凡,周承基为什么会安排在一个商人的别院呢?还是说张继莘另外有什么非同一般的身份?可是在影飞的一番打探下,却是没有发现张继莘有什么特别之处。
除了宴会地点的安排让他不解外,晚上的暗战更加扑朔迷离。从见面周承基的态度上看,目前双方能够相安无事,不过是基于有共同的敌人王伦,如果在根本利益上有了冲突,欢声笑语变成剑拔弩张也不过一瞬间的功夫。
可是,要拿下归州,他又不能不把周承基踩下去,让归州所有人都知道,到底谁才是归州的主心骨,谁才能让归州的所有人平安无事,并且吃饱穿暖。因此,他需要一个试金石,去试探周承基。
想了又想,赵在渊对影飞说道:“现在鲁文深在什么地方?”
影飞应道:“还在之前查到的那个地方。”
赵在渊看看时辰,再有一个时辰就该出发了,他说:“现在去把鲁文深抓过来。”
“是。”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影飞带着几个人就把鲁文深五花大绑,蒙着头从后门提溜了进来。鲁文深头上的面罩一被摘下,他就见到院子中央坐着的赵在渊,一下子就懵了。他心想,自己来到归州后一直谨言慎行,从不抛头露面,就是害怕遇见这位煞神,怎么到了还是被他发现了。自己正在住处歇息呢,几个黑衣人就冲进去把他绑到了这里。
赵在渊见到他,首先说道:“鲁帮主,好久不见。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在平昌大牢里,怎么会出现在归州呢?”
鲁文深低着头,默不吭声。赵在渊继续问道:“时间有限,你现在不说就等着当着你的主子面说吧。”
将鲁文深押到柴房,影飞说道:“殿下,晚上的宴会您非去不可么?”
“是的,如果不去,那岂不是要被归州所有人看笑话,以为我是鼠胆之辈。不过你们放心,周承基既然大庭广众之下约我晚上参加宴会,就不会对我下黑手。”
“既然您已决定,我们影卫必定全力保护您的安全。”
“不用那么紧张,而且今晚举行宴会的张府必定守卫森严,想要进去也没那么容易,一定要让影卫的弟兄小心!”
“是。”
腊月间,太阳落山后,眨眼的功夫,天色就黑了下来。
上午答应了周承基的宴会邀约后,对方还说到时辰了派人来接他,被他拒绝了。看时辰差不多了,赵在渊等人在酉时末来到城东张继莘的别院,除了同车的杜义和柱子,身后几名影卫的弟兄押着鲁文深在后面的马车上等候着。
赵在渊打算用鲁文深在合适的时间将对方一军。
下了马车,赵在渊抬头打量,头顶是碧青色瓦片,房梁和门柱上的朱漆鲜艳光亮,金丝楠木的匾额上书着两个大字“张府”,脚下的台阶是大理石的,门口两侧的狮墩子栩栩如生,脚下猜的玲珑球竟是汉白玉制的。
往院内望去,只见八字影壁上雕刻的是嫦娥奔月,仅看嫦娥那仙女飞天的模样,就知道匠人手艺非凡,再配上丹青上色,那嫦娥仿佛要活过来一般。赵在渊暗道,这张继莘为了巴结周承基真是用心良苦啊。
赵在渊刚下马车,在门口迎接宾客的张继莘就迎了过来,一边行礼,一边笑容满面地说:“小的张继莘参见殿下,殿下光临鄙舍,实在令张家蓬荜生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