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了,你这府邸即便在京城那也是数得着了,我也算是开眼了。”
“殿下您这夸奖,小人可担不起。这院子您要是喜欢,回头送您就是。”张继莘干脆地说道,看不出一点扭捏和不舍。“
赵在渊笑道:“算了吧,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怕我住不惯。”
“看来还是小人这宅邸太过简陋,入不了殿下的法眼。”
“哪里话,不说这些了。其他人都到了么?”
“都到了,就等着您大驾呢,小的在前给您引路。”
说着,赵在渊便跟着张继莘往里走去,杜义和柱子紧随其后。进了宅子,足足走了半刻钟的时间,几人不知道拐过多少弯才来到一处雕花的白玉石砖铺就的院落。院落四周吊满了灯笼,密集的灯火在白玉映照下,将院落照的亮如白昼。
院落正前方是一座正殿,掀开暖帘进入正殿,热闹的气氛,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抬眼只见在主位的一左一右设有太师椅两张,座旁还各有两名身段婀娜、略施粉黛的侍女伺候。此时周承基已经在右侧座位落座,享受着侍女的揉肩捶腿。大殿中央搭着一个舞台,在主位和舞台中间,铺有红毯,红毯左右共设两排十张单座,两排单座后面则各有十几张八仙桌。此时除了正殿屋檐下左边的太师椅,其他位置都已经座无虚席。
赵在渊饶过舞台踏上红毯,院中所有人见到他都纷纷起立行礼,周承基也将翘在踏椅上的脚放了下来,齐立行了一礼。赵在渊从容不迫,缓步从红毯走上主位,回身落座。杜义和柱子则在距离赵在渊最近的八仙桌上坐下。
赵在渊在走上主位时,扫视了十张单座上的人物,从上到下,顾千、汪松等归州实权人物尽在其中,而最下面两座上竟然坐的是通德粮行的东家张继莘和四平钱庄的东家阮通宝。真不知周承基是何打算,即便要抬举自己的手下,也没有在如此场合,让他们这些商人登堂入室的道理。不过今日毕竟不是自己的主场,他也没有说什么。
赵在渊落座后,周承基就扬手说道:“今日呢,我首先在诸位归州同僚面前向皇子殿下赔罪。殿下来到归州也有些时日了,可是我们周家却没有及时为殿下接风洗尘,这往小了说是不合待客之道,往大了说,是不合臣道。所以说,我今天必须先向殿下赔礼。”
说着周承基弯腰拱手行礼,赵在渊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心想,你这哪里是来赔礼的,分明就是宣示主权的,普天下下莫非王土,我在我赵家的江山土地上,怎么能是客?再者说,待客之道和为臣之道岂能同日而语,这分明是不敬!
即便心中如明镜般,可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对方有嚣张的底气,赵在渊只能软中带硬地说:“周公子实在是客气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怎么能算是客呢?你的心意我领了。至于说不合臣道,我觉得也无妨了,正如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襄州的情况我们大家都清楚。何必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呢?”
周承基听闻,心中暗骂,你这小子有两下子,咱们慢慢玩,面上却哈哈一笑,说:“殿下如此心胸,周某佩服。”说罢,他回到座位说:“开席!”
只见大殿四处角落中,一列列妙龄少女踩着碎步步入场中,手中的托盘上美酒佳肴应有尽有,依着尊卑次序,开始上酒上菜。不一会儿,赵在渊身边的圆桌上,下面的单座上、八仙桌上就摆满了色香味俱佳的美味和浓郁醇香的美酒。
周承基率先举杯说道:“来!我先提议一杯,让我们一起敬殿下一杯。”
“敬殿下!”众人纷纷齐立敬酒。
赵在渊也不客套,举杯一饮而尽。周承基说一声:“殿下真爽快人!既然这样,我也不藏着掖着了。如此良辰美景,美酒美味怎么能没有美人呢,开场吧。”
只见院落中央的舞台上,从台下走上六名艳丽无比的绝美女子,她们的漂亮不分上下,唯一能区分出不同,衬托出各自独特气质的只有她们别致个性的发簪。她们都露着香肩,肤白如雪,穿着若隐若现的青色纱衣,内里的贴身衣物和皮肤恍惚可见。她们身段线条如花卷中的仙女般完美无瑕,看似柔弱无骨,动起来又弹性十足。她们脸上的妆容不浓不浅,分寸刚刚好,即显现出本身的天生丽质,又在灯火映照下显得光彩夺目、妩媚动人。
在相得益彰的音律相衬下,她们的一颦一笑极具诱惑,一动一静摄人心魄,直让人想起“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看周围那些众人,此时都目不转睛地欣赏着舞台上六位女子的舞姿,看他们脸上的沉醉之色哪能想到他们平日的正襟危坐、表面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