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红着眼睛从桑鸾这些日子居住的小茅屋里出来,浑身上下血红一片,就连双手也浸着血水,还在微微发抖。
她走到萧凌寒面前,跪倒在地,带着哭腔说道:“师父,求您留下她吧!她之前就和徒儿说过,她和宁容已经没有家了。她一个女孩子带着个小孩儿,且不说闺誉有污日子难过,就连过活的生计都难寻,她这是走投无路了啊!”
萧凌寒冷漠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小弟子,心中却叹,她若有桑鸾一半的心机,也不会被其他各宗弟子欺负吧?
他没有理会茯苓的哭泣,转身进了屋。
身为男子,他不能亲自为桑鸾包扎,整个药宗岭也唯有指望茯苓一人,毕竟她伤的是心脉位置。
此时,他坐在床畔,看着血色全无、气息奄奄的女孩儿,眼前再次现出找到她时的情形。
当他看到她时,她浑身浴血的倒在地上,身下土地已被血水浸透,渗着一种刺目的暗红。
如果再晚到片刻,或许她真的会香消玉殒,毕竟那把刀刺在心脉上,只不过,离心脉正中稍偏半寸。
即便如此,也是险之又险。
寻思至此,他难掩心中那份震撼。
身为修仙之人,轻别离,淡生死,难生七情六欲,尘世间已很少有什么能令他动容之事。可今日,他的心却不受控制的震撼着,直到现在依然难以平静。
盯着脆弱的女孩儿,他有些犹豫,这般对自己都敢如此狠辣果断的女孩儿,是否应该现在就杀了她?
然而目光轻瞥下,却不经意间看到她颈侧一物,顿时,他身形陡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