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正要冲进牢房时,却在墙角仔细听见了从牢房里往外传的声音。
“这个越安真是不识好歹,难得掌爷看得起他,居然还不识抬举。”
“想想我们,就只能一辈子做个看门的,飞上枝头做凤凰的日子可遥远着哩。”
“那可不是,估计这人脑子有问题。”
“管他的,反正三天期限一到,我们也就轻松了,我看他还能有多犟。”
“来,喝酒,少喝点也不误事。”
躲在草丛里的金夸鹤反复研究了一下一来二去就两个人的声音,他确定大牢内仅有两个看守,这下可就好对付了。
他顺着墙脚走下去,这从大牢内传出来的说话的声断断续续,时大时小,他一路寻思着又折回到刚才躲藏的地点。
就数这个地方的声音最大,他看了看树荫遮蔽的墙脚,潮湿的泥土翻卷着虫子爬过的痕迹,仔细一看,原来这处的砖石已经腐朽,且有松动的迹象。
金夸鹤大喜,用手指头小心翼翼地抛开砖石周围的泥巴,透过露出的空隙往里边看了看。
果然从这里望进去,大牢里只有两个看守正坐在条凳上笑嘻嘻地喝着小酒。
大牢成田字形,两个看守坐在牢房中间,能仔细观察到周围的一举一动。
金夸鹤最靠近的牢房也就是他能挪动砖块的牢房,关押着的正是那个叫做越安的男子,这使他大获惊喜。
除了这间让他喜出望外的牢房,其他牢房里都塞满了贱奴。
金夸鹤很想给静坐的越安捎个信,无奈隔着有一段距离,他又不敢大声些。
只见越安似乎想明白了似的,抓起碗里的肉大口吃了起来,这海吃海喝的咀嚼声更是让牢房外的金夸鹤抓狂,对比之下,恐怕越安更是听不见他细小的喊声。
“你们看,越安要叛变了,他连下毒没有的肉都敢吃。”
“我就知道他是经不住诱惑的,这年头谁受得了酒肉的勾引?”
“人各有志,这是他的命,我们可就没这好福气。”
大牢内又开始了沸沸扬扬的嫉妒和强掩羡慕的声音,听出弦外之音的金夸鹤忍不住直摇头。
到底是底层阶级出生,稍微一点不公或者诱惑就能在他们之间掀起波澜。
等大牢内两个看守酒酣耳热后,金夸鹤抛砖扒土的胆子就大了起来。
由于这个等的过程有些漫长,那些心里极度不平衡的贱奴们也消停了,他们挤在一起有的闭着眼睛小憩,有的张着嘴打鼾,只有那个帮越安说话的老汉像尊菩萨似地睁着眼睛盘腿坐着。
金夸鹤一边挖着墙脚一边谨慎观察着大牢内的动静,此时的两个看守醉醺醺的停止了对话,但是精神犹在。
不一会儿,金夸鹤就抛开了一个足够他钻进去的大洞来,他试着把脑袋伸了进去,然后是两只沾满泥土的爪子,两腿一蹬一蹬的,留在外边的整个身子就都进了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