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乌衣说自己毁容，根本就是假的。她光明正大地让小七去搬救兵，偏偏自己还信以为真。

原来她从头到尾，只是在拖延时间，为的就是这一刻！

月月扶着自家姑娘，“妈妈，如兰姑娘也只是一时冲动，还请妈妈原谅。”

说完，她扯了扯如兰的衣服。

如兰也跟着月月的话，“妈妈，是我错了。”

老鸨还在生气，但想到如兰的价值，挥了挥手让她们回去。

如兰站在走廊，她捂着脸，一张脸因为恨意而变得十分狰狞，“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

“丫头，想不到，你还挺聪明的！”老鸨的目光，从那碗药移到乌衣脸上。

老鸨说到底，也是从女人堆里爬出来的。一眼就清楚，那碗药里面，究竟是什么。不过她惊讶的，是乌衣的反应能力，知道让小七来找她。

乌衣十分自信，“哪里，妈妈说笑了。”

她也算得上，是个合格的白骨精。这几年在职场，除了业务能力，演技也是日渐提升。对付如兰，自然不在话下。

老鸨压下嘴边的笑容，“你好好休息，身子好了，立刻接客。”

她快要等不及了，乌衣这般天姿娇色的人儿，不应该放在屋子里，而是要拿出去，让所有人欣赏。一想到以后，滚滚不断的银子，老鸨都觉得兴奋！

“妈妈请等一下，乌衣有事想跟你商量。”眼看老鸨转身就走，乌衣连忙开口。

老鸨有些不耐烦，“说！”

乌衣清了清嗓子，“妈妈，如兰姐姐说，凡是光华楼第一次接客的，都会有一场演出。之后，根据人们所出的钱财，决定日后卖艺还是卖身。”

老鸨没有想到，如兰会将这件事告诉给乌衣，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她死死看着乌衣，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所以呢？”

虽然是在诈老鸨，但从她神情，乌衣也看出有这件事情。唇边勾起一丝笑容，“还请妈妈告诉乌衣，我需要多少钱，才能做清伶？”

老鸨脸色极差，她是不会让乌衣这样做的！

清伶的收入虽高，但远不如，那些卖身的小姑娘。光华楼已经有一个糟心的，又怎么可能答应乌衣呢？！

乌衣也不急，嘴角带笑看着老鸨。反正她一早就知道，这件事肯定不容易。

“十万金币！你要是有十万金币，我就答应你！”

小七在一旁听了，吓得倒数一口气。刚想劝乌衣算了，结果听到她家姑娘，没有丝毫犹豫的声音，“好，成交！”

老鸨走后，小七连忙关上门，语气半是着急，半是无奈，“姑娘，你怎的就答应妈妈？！十万金币，可是京都五年的税收！”

乌衣整个人都软下来，刚刚被如兰弄到伤口，此时才感觉到痛楚。她疼得，额头都冒出汗来，“小七，我烧糊涂了，记不太清楚。”

小七叹了一口气，扶着乌衣，重新躺在床上，“这里，是大沁朝的首都，叫京都。光华楼，是京都最大的青楼。钱币分为金、银、铜三个等级，其中，十个铜钱为一粒碎银，二十粒碎银为一掂银子，一百掂银子为一个金币。我的月钱，就只有两掂银子，三品官员一个月，月钱是二十掂银子。”

也就是说，那天晚上，至少要来一个王爷级别的人，她才有可能凑到十万金币。

乌衣瞬间就明白，为什么刚才老鸨走的时候，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

她知道没那么简单，但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跳进了一个大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