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颂:“……”
一张俊脸沉了又沉,“那是你一厢情愿,并非本将军求的你。”
若是一般的郎中,被病人这么一刺,说不准早便撂挑子不干了。可是戴浓香自诩不是郎中,即使是,那也是神医弟子,而不是一般的郎中,自然也不用遵循一般郎中的一般作风。
她气的咬了咬唇,“不要说那些有的没的,你知道没用!”
挖人的眼神好似十二月隆冬刮出的嗖嗖冷风,死死的盯着她,“你可想过枉顾本将军意愿的后果?”
这眼神简直可以杀人了,可戴浓香毫不畏惧,笑眯眯地看着他,“天子脚下,凡事都要讲究个王法,我只是给您治病,又不是刺杀,你总不至于恩将仇报杀了我。”
戴浓香说的不错,之前怀疑她是细作的时候没有证据尚且没有杀她,如今知晓她一心为他,更是不可能杀她。
戴浓香便是吃准了这个,才更加有恃无恐。
感受到腰间蓄势待发的匕首,元颂闭了闭眼。
却有一只柔软的小手覆上了他的眼皮,声音轻轻柔柔的,好像他是一个需要呵护的孩童,“乖,睡一觉便好了,不会太疼的。”
陆青:“……”说的好像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
元颂叹了一口气,意识渐渐模糊。
根本不用陆青犹豫是帮着戴姑娘制住将军,还是帮着将军赶走戴姑娘,便见元颂躺在床上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元颂的伤主要集中在下腹,是班师回朝的前夜醉酒之下遇刺所留,本也是找郎中医治过的,今日被戴浓香划开,才知道里面的剑刃有所残留。
戴浓香把指甲盖的东西拿出来,再刮下被感染的皮肉,只是伤口实在是太低,处理起来难免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
于是元颂醒来,便看见陆青多次欲言又止,两颊晕红。
本就是被迫医治,醒来再看不见那个人,元颂的心头蓦然就多了一些郁气,脸色很不好看,“她人呢?”
终于逮住机会,陆青迫不及待开口,“戴姑娘也是为了将军好,将军就莫要怪罪了吧。”
属下一副为别人开罪的样子看的他更气。
元颂冷笑,“在我身边这么久,倒是学会为别人求情了?”
忐忑的看他一眼,陆青挠头,“属下为戴姑娘求情,是真的认为她是为将军好,毕竟她为了给将军处理伤口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
好好的姑娘家看了那些东西,不赖着将军让他负责已经很委屈了。
后面的陆青没说,但是他相信元颂会明白。
元颂起身的动作猛然僵住,好一会儿才从虚空中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刚刚说什么?再说明白些。”
说话的气息都不稳,也不知道是惊的还是疼的。
却见陆青瞥一眼他下腹位置,“将军伤在哪里,将军自己也明白。”
一瞬间脸上好像装了跑马灯,赤橙黄绿青蓝紫皆过了一遍。
好不容易积攒的一些力气瞬间消散了,元颂跌回床榻上,他只顾着猜想她是否会离开,竟忘记伤在何处了。
揉了揉额头,元颂好一会儿才恢复了一些力气,“给我拿件衣裳来。”
知道他没有怪罪的意思了,陆青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