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来势凌厉,饱含着冰冷入骨的杀气,令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低。
拓跋剑瞳孔微缩,紧盯着对手四肢的动作和剑刃的轨迹变化,久违的战斗感觉重新回到身。即使数月未曾握剑,但武者的本能深深烙印在骨子里,并没有淡忘。
他在凌波阁残的环境中磨砺多年,凭着自己的力量生存至今,岂是侥幸?若论剑术之精湛,在同辈之中他可跻身天下前五!
得益于凌波阁的熏陶,他一眼看出对手施展的是青城剑法,讲究灵巧迅疾、变化多端、以刺杀为主。不等敌招完全展开,足掌及脚趾发力一蹬,径直撞入剑光中,砍柴刀当的劈中了敌剑剑脊。
刀剑相撞,火星飞溅。
那凌都头想不到少年的动作如此迅捷猛烈,但觉虎口一热,长剑颤动几欲脱手,不由惊咦一声,借力倒跃而回,暗暗运劲疏通麻木的经脉,皱眉道:“你又是哪一门派的弟子?”
拓跋剑道:“凌波阁!”
那凌都头心头一紧,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凌波阁和轩辕门齐名,都是震慑江湖的超级势力,拥有无数强者,绝非小门小派可以比拟的。假如杀了凌波阁的天才弟子,哪怕他躲在军营中,又岂能安然无恙?沉声道:“凌波阁乃辽东宗门,与褒城相隔万里,你一个小小砍柴郎竟妄想攀附?满口胡言!”说罢挺起长剑,嗖的刺向少年的前胸要害,剑尖抖颤,似虚似实,已然使出剑法绝技。
事到如今骑虎难下,将这两人干掉灭口是最好的选择。大不了严格封锁消息,不让凌波阁和轩辕门得知真相。
青城派在西南武林亦久负盛名,曾涌现过不少称雄一时的高手。他乃青城派真传弟子,勤练剑术近二十年,内功根基浑厚,搏杀经验相当丰富,丢掉轻视之心后倾力出手,招式之凌厉狠辣更层楼。
拓跋剑身形倏地往后飘飞,险险避过那狠辣的一剑。
那凌都头岂肯罢手?一声怒喝,剑光暴涨,嗤嗤破空声密集响起。
剑光交织之中,只见拓跋剑展开身法迅速闪避,总是恰到好处地闪到长剑攻击的死角,仿佛游鱼一般滑溜。
那凌都头连刺十余剑,每一剑都差之毫厘未能得手,又气又恼,心中又暗自凛然。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少年能在剑光中穿梭而毫发未伤,说明其剑术造诣了得,知晓剑法的轻重虚实,眼光之犀利少有人及。遇这样的对手,速战速决不太可能。
他一口真气耗尽,足底微顿,下意识地回剑环护身周。
岂料他转守为攻的刹那,拓跋剑好像早有预知似的,陡然变退为进,刷刷刷连续三刀斩落,速度快到不可思议!他先是避敌锋锐,选择对方锐气尽丧后才发动反击,心态之沉稳远超同辈。
那凌都头骇然变色,世怎会有这么快的刀?!手中长剑疾速挥动,试图缠绕住那闪电刀光。
当当当,连续三刀斩在同一位置,第三刀落处,半尺长的剑刃应声断裂,飞旋着窜了高空。
下一刻,刀光反卷如白浪,破入那凌都头的空门,血花飞溅。
“嗷!”那凌都头受创惨叫,怒火直冲顶门,双目如嗜血野兽般变得赤红。要知道他出道十年有余,今夜竟被一江湖晚辈持砍柴刀所伤,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当下不要命地挥剑刺去,一剑紧连一剑,尽往拓跋剑要穴招呼,全然不考虑自身的防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