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剑情知受伤的野兽才是最危险的,冷静地游走封挡,无论那断剑如何凶悍,始终突破不了他的防线。
深夜里金铁交鸣声传开,但听风声连连惊起,又有五六人足踏屋瓦,展开轻功飞速掠来。他们皆身披半甲,身材挺拔强健,目光炯炯,带给人极大的压迫感,正是那凌都头的同伴。
胡凤一颗心直沉入无底深渊行迹败露,敌手云集,脱身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来者散开围住小院,有的盯住胡凤摩拳擦掌,有的冷眼旁观战局,有的则笑呵呵道:“凌兄,要不要弟兄们助你一臂之力呀?”
那凌都头喝道:“废话少说,先擒下这小子!”
“好咧!”
一持双斧的大汉箭步抢出,抡起两团白光,劈头盖脑地朝拓跋剑砍去。他肌肉鼓凸,臂力过人,铁斧破空卷起劲风,一看即是那种摧城拔寨式的猛将,最擅长近身搏杀。
“小心呀!”胡凤紧张得手心冒汗,忍不住失声大叫。
任谁遭到对手的前后夹击,都有顾此失彼的窘迫。临危关头,拓跋剑步法忽然加快,似左实右,似前实后,身子在狭窄的空间里飘忽莫测,脱离开斧剑的夹击。
众人中不乏见识广博之辈,纷纷惊呼出声:“这是传说中的凌波入神步吗?”“咦,他是凌波阁弟子?”
那凌都头满腔杀机,恼道:“咱们连潘美的人都杀了,还在乎千里之外的凌波阁吗?”
众人相视一眼,大伙儿是同一条绳子的蚂蚱,还有啥好说的?又有一人拔刀扑前,加入了战团。
但见寒光起落不休,人影高速飞旋转动,场面更加激烈。
凌都头等常年并肩作战,配合默契,攻守进退宛若一体,联手后威力倍增。拓跋剑以一敌三,局面登时岌岌可危,转眼间他后肩、手臂被利刃划破伤口,点点滴滴的血珠飞洒落地。
胡凤痛苦地闭眼,尖叫道:“住手,我是公主的贴身护卫,曾假冒公主攻破褒城。我愿降!只要你们放过他,我跟你们走!”
形势发展至此,拓跋剑的反抗徒劳而悲壮,再战下去逃不过被乱刃分尸的下场。在深陷绝境、缺乏外援的情况下,她唯一能做的就牺牲自己,为拓跋剑争取一线生机。
尽管主动开口乞降是莫大的耻辱,她仍愿意舍弃颜面,只求能够化解拓跋剑的杀身之祸。
一个人去死,总比两个人丧命要强。
她欠他的,拿命去还。
如果还有来世,但愿早日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