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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信仰高潮

两千多年前,佛祖释迦牟尼诞生于喜马拉雅山南麓的小国尼泊尔。从那时起,这个国家就与宗教结下了不解之缘。直到现在,它依然是一个极为虔诚的宗教国度:几乎所有的尼泊尔人都有着矢志不渝的宗教信仰,多宗教信徒也是随处可见。随着时代的发展,越来越多的现代人知道了这个人民单纯善良,幸福感很高的美好国度。无数被现代社会折磨得疲惫不堪的旅行者不远万里,从世界各地来到此处。尼泊尔也确实没有让他们失望:这里古老神奇的历史、星罗棋布的寺庙、虔诚善良的民众和友好热情的氛围让他们收获了无比震撼的心灵升华;面对着天堂般的高山美景和古老传统的生活方式,他们往往会产生一种恍若隔世的重生感。

旅行者们初来乍到,甚至会期盼在此安度余生。不过旅行之所以美好,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跟我们生活中的第三者非常相似:一次愉快的旅行能让我们见识了不一样的风景,对日常生活产生怀疑和厌弃;而一段荡涤灵魂的旅程就好像是从精神到肉体的双重背叛,肯定会变成记忆里无法磨灭的一次高潮。只可惜人生苦短,短暂的激情过后,很多人根本没有时间去了解一尊美好肉体里陌生的灵魂,更无力面对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

沙尔基的小屋位于加德满都一条非常偏僻的小巷里,夫妻二人自幼生活在这里,从未离开过这座城市。沙尔基平时以修鞋为生,妻子在街边出售一些自制的食物和饮品。他们每天早出晚归,过着极为清贫的生活。好在这几年尼泊尔的旅游业越来越兴旺,加德满都每天都会迎来各种肤色的外国游客,这让他们的生活获得了一些改善,也即将迎来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夫妻二人都是极为虔诚的信徒,这一切都让他们对慷慨仁慈的神充满了感激,也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热情和希望。

在孩子出生的前两天,沙尔基妻子的小摊前出现了一位苦行僧。事实上,苦行僧在加德满都随处可见,本不稀奇。但作为一名虔诚的信徒,这个挺着大肚子的善良女孩还是拿着食物,非常艰难地起身,想要将其赠与这位陌生人。苦行僧看到她,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但他还是摇了摇头,匆匆离开。

晚上,沙尔基听妻子提到此事,心中非常不安。第二天便不再上街修鞋,一直守在妻子摊位前苦等,直到这位苦行僧再次出现。沙尔基赶紧拿出准备好的丰盛食物,苦苦哀求其收下。苦行僧无奈,只好收下了食物,又从腰间的破布里掏出一个破损的小石锤赠与沙尔基,以示感谢。

沙尔基一眼就看到了小石锤上刻着的奇特花纹。这个花纹在尼泊尔可以说是家喻户晓,是一个极为有名的贵族徽记,这真是可遇不可求的稀世珍宝啊!沙尔基立刻对苦行僧顶礼膜拜起来。回家后,夫妻二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将石锤挂在门口,期望藉此获得旁人的尊重,少受一点欺负。

当天傍晚,沙尔基的妻子临盆,小两口没有钱去医院,只能请一位有经验的邻居帮忙接生。沙尔基无比紧张地等在家门口,听着妻子无比凄厉的惨叫声,他忍不住泪流满面,不停地祈祷,请求仁慈的神能帮助妻儿跨过这生死难关。

就在此时,那位高贵的苦行僧又出现在了沙尔基的家门口。他浑身上下涂满了白色的颜料,脸上画着一道道红色的印记,散发出一种无法描述的神秘感。沙尔基此时已经慌乱到了极点,这位出身高贵的苦行僧在他眼里就是神的使者。他当即跪下,不停亲吻苦行僧的双脚,苦苦哀求对方救助自己的妻儿。苦行僧似乎愣住了,听明原委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从腰间的破布里掏出一小盒红色的颜料,在沙尔基额间点了一个红色的印记。沙尔基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过往人生中的各个痛苦时刻:辛苦工作的劳累、身为贱民的辛酸、慈爱父母的离世、挚爱妻子的痛苦哀嚎……他的意志很快就被击垮,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当邻居抱着婴儿出来时,沙尔基已经变得极为恍惚了。苦行僧接过那个可怜的孩子,由于母亲难产的缘故,小家伙已经没有了呼吸。苦行僧抱着孩子盘腿坐下,开始诵经,然后流着泪对沙尔基说道:“请将他交由我去安葬吧!我会为他祈福,让他在下一世过上最幸福的生活。”

沙尔基麻木地点了点头,傻傻地看着苦行僧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很久之后才清醒过来,再次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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