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名叫韦小宝的才俊。”陆小青故意卖个关子,神秘兮兮道:“扬州城里,这几天发生的大事,你们竟然都不知道?”
汪之瑞自从离开文昌阁,一直呆在北湖,对扬州城里的事一无所知,好奇问道:“什么事?”
“韩大人和同知大人,还有扬州府所有州县的州县官,还有六个大盐商,加上史可法,全去了杨绍那,让韦小宝给他们作画像,一人一千两!”陆小青绘声绘色的比划着,看到才子书生们一个个张大嘴巴,眼眸笑成了一条缝。
一番话好似雷鸣般轰进一众人的耳朵里,震得才子书生们目瞪口呆。
“韦小宝?那么多的大人和盐商,全去找韦小宝作画?”李永昌瞪圆了眼珠,何方妖孽现世了?
韩文镜找人作画,不算稀奇事,可那么多扬州的大人物全一股脑的跑去人家家里作画,则匪夷所思了。
“真有此事?”李永昌生怕被一个丫鬟诓骗,转眼看向韩紫萱。
“千真万确,我父亲和郑小姐父亲的画像已经出来了,只是放在城里装裱。”韩紫萱不忍直视李永昌。
她也学过画,明白一个画师的悲哀。
当一个大城里所有的权财人物都跑去找一个人作画,便是对其他画师的不信任,也是无形中最深刻的打击。
一时间,李永昌、孙逸、江韬、萧云从四人尽皆失色,个个浑身凉透,仿若末日来临。
这以后,扬州还有他们作画的余地?
“又是一千两一位?那有多少人?”汪之瑞也骇然变色了。
这么高的价格居然能保持住,那韦小宝和杨绍把人当猪宰啊,问题是那些大人和盐商竟把脖子洗干净了,上门排队去给宰。
史可法可是巡抚大员,他们也敢宰,胆大包天。
“总有十七个人吧,郑小姐的父亲叔叔们占了四个,加上之前郑小姐自己,郑家则有五个人。”陆小青掰着手指,朝郑婉笑道:“杨绍肯定在家里偷偷的把肚子笑痛,你们郑家光作画便给了他五千两。”
郑婉莞尔一笑,这钱出得心甘情愿,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李永昌的一双手却不由的发抖起来,十七个人,一万七千两银子。
若让他画,每个人收个十两二十两,姑且算二十两,要给八百五十个人作画才拿到这么钱,那浩浩荡荡的作画大军开将过来,会把他活活累死的。
问题是,扬州根本没这么多人舍得出钱作画,想累死都不行。
“怎么如此?那韦小宝又不是妖孽,也是个人,作出的画纵然可以名垂千古,也不至于令人这般趋之若鹜啊。”李永昌长长叹息一声,只觉怪事难解。
“老师,恕学生斗胆,那韦小宝作出的画,当真世所罕见。”汪之瑞小心翼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