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思索,猪小龙答应留下女孩,但却不急着问,待鹤言哲走后,他才不紧不慢地与女孩互相套话了。
“认识快一个月了,不知姑娘如何称呼?”猪小龙问。
“呼岩珊,珊瑚的珊。”
“少忽悠我,妖极乐语又不是西方语种,能不出听出‘他’和‘她’的不同,你和你姐姐同名同音,不怕叫错妖?”
“姐夫你误会了,岩妖发音‘珊’时,语气会带着浓浓的哀伤。”女孩眼神悲戚,就像徐倩述说自己过往时一样可怜:“珊瑚虫一辈子生活在珊瑚上,死后骸骨构成的新的珊瑚,就像化妖失败的我,哪都不能去,死后变成石头,沦为呼岩家的筑碑材料……”
姗珊同音,如果呼岩珊不解释,猪小龙还真的分不清。不过猪小龙更在意呼岩珊的情绪,他故作同情,叹气安慰道:“珊妹莫悲。芸芸众生生活奔波,岁月蹉跎,又何尝不像你这样,离不开约束,躲不开烦恼。”
呼岩珊被猪小龙这么一说,心中悲痛稍缓。她低声细语道:“刚才给姐夫说的那些包括一段机缘,一部家史,一条阴谋,两行血泪。不知姐夫想知道哪个?”
“呃……都不想知道。”猪小龙有点不想在称谓上辩驳了。
“那机缘呢?”
“鸭圆味更香。”猪小龙漫不经心,答非所问,只想旁敲侧击,查明自己是否暴露身份。
呼岩珊唉声叹气:“看来姐夫是不想帮我了。”
“我能帮你什么?”猪小龙态度立改,葛优瘫躺在床上,颓废得像只咸猪。
呼岩珊继续叹气:“姐夫知道那个山洞所处何地么?。”
“我咋知道?你姐夫出了名的孤陋寡闻。”猪小龙打了个哈哈,摸了摸肚皮。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肚子里装的都是不能说的秘密,必须装傻充愣,韬光养晦。
呼岩珊对猪小龙自称姐夫很是满意,转悲为喜,嫣然笑道:“山洞位于孤山山底两千米,里面的碑林是呼岩家的祖坟墓碑,许多是从妖界运来的,小部分是十年战争牺牲的同族。”
呼岩珊顿了顿,继续道:“地洞属阴,墓碑亦是属阴,上万座墓碑威力更甚,所以那个山洞成为一个吸收亡魂的黑洞,别说禾县……无为,拳椒,含山县的亡魂都逃不过它的吸取,被其束缚囹圄,成为我爷爷魂灯的燃料。”
“魂灯的燃料?”猪小龙不明白前因后果,听得云里雾里。
呼岩珊耐心解释:“我爷爷得到一种禳星祈命法,只要每年在固定的日期摆上七七四十九天的七星冥灯阵,诚心祈禳北斗,便可增一年寿元。但七星冥灯以阴魂作燃料,一灯一魂,一天一换,灯阵共四十九盏,烧上四十九天,就需要两千四百零一条阴魂,所以耗魂量极大。”
“所以你爷爷就在孤山山底挖了个聚魂养魂山洞,每次点灯就从洞里取,就像我家办一个养殖厂,鸡鸭鱼肉都从厂里拿?”猪小龙表面惊呼,心里却偷乐,这呼岩炽灼会玩呀!一个山洞一劳永逸还一本万利,不经商可惜了。
“这属于家史还是阴谋?”猪小龙问。
“都属于。”呼岩珊回答。
“那机缘呢?”猪小龙不知不觉中被呼岩珊勾起了兴趣,而且从呼岩珊的言辞语气判断,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既然如此,遇到机缘何不瞧上一番?
呼岩珊两条翠绿色的眉毛微微蹙在一起,像两条绿色的毛毛虫:“朱葛婴野心不小,鬼谋甚多,台面上是我们呼箫山庄的上宾,其实挖墙脚,掺沙子的事做了很多。我能逃出来,也得利于他的妖术栽培。”
呼岩珊顿了顿,继续道:“我在山洞无聊,便央求他传我妖术。现在想起,他怕是早走预谋,故意传我遁地有门,好让我逃出山洞。”
“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猪小龙心中更加好奇。如果朱葛婴想掺沙子,这沙子也掺得太明显了吧?比花甲里撒沙子称秤还明显。
呼岩珊以手待笔,在地上画图解释:“朱葛婴为我爷爷出谋修筑孤山,表面是聚魂镇魂,其实是想给自己一个模拟训练的基地……”
“模拟训练?模拟什么?训练什么?”不知不觉中猪小龙的兴趣已经完全被呼岩珊钓起来了。在他看来,朱葛婴这家伙疑神疑鬼的,歪主意多,脑洞也很大呀。
“空间传送阵。据说妖帝就是用它率领大军降临天蓝星。”呼岩珊扣着指甲上的泥,在地上赫然画着一个八卦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