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兰站起身,眼眶微红。怎么从来没听妈妈说起!妈妈平日里,回来总是…
她总是开心数着钱的样子,而在外面受的委屈,余曼婷从未带回家里!包括杨义成,也不知道。
而面前的两个人,却再次来欺扰。正应了那句,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无止境的忍让,有时也换不来风平浪静!
余兰看着他们,脸一片燥红,感觉像被看猴一样围观着。
那俩夫妻一看,平时默不作声就滚蛋的人,今天还犯上了倔!说的有理有据,让自己颜面扫地。
他们不语不动,本以为会草草收场的时候,那位满脸堆笑的男人,却走向了余曼婷的包子摊。
余曼婷一看,立马用手按住蒸笼盖,“你干什么!”
话语未落,男人一脸堆笑端起了锅,上面的包子蒸笼都滚落地上。锅一倾斜,滚烫的一锅水照着余曼婷的右边大腿就倒了下来!
余兰一声尖叫,吓得慌愣在原地!人们也慌乱起来!出事了出事了!
顾不得他是有心无意,余曼婷倒退两步,紧皱眉头,咬紧着牙关,赶紧拉起贴住皮肤的裤子,抬头看向俩夫妻!一声不吭。
那妇女也知闯了祸,一脸惶恐。倒是那个男人,依旧满脸堆笑站在原地!
到后面才知道,他脸本就长这样,什么时候看起来都是一副在笑的表情!
这时,骚动的人群里突然窜出来三个人。“都干什么!都干什么!闹什么闹!都让开。”
这三个看起来城管模样的人,拨开人群,往里瞧了瞧。一个较年轻,两个较年长。年长里的有个腿还有点瘸,肥头大耳,带着那顶帽子也极不相称。
“曼婷?”年轻城管弯着腰,瞧着余曼婷。
余曼婷抬起头,一脸惊讶,完全顾不上疼!“怎么是你!”
“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认错了人。”年轻城管一看余曼婷的腿,转身再看看倒落一地的包子蒸笼架,一滩依旧冒着热气的开水,算是明白了几分。熬着嗓子一脸铁青看向周围人群,“谁弄的!”
两夫妻低头不说话。后面有人用手指了指。
“就你们是不是!好你们的,先把人给我送医院!一会再找你们算账!”年轻城管抖着手不停指着他们的头,怒不可遏,有点语无伦次!
余兰心里一阵暗喜,警察叔叔来帮忙了!太好了!把他们都抓起来!
“我不去医院,我要回家。回家我自己处理。”余曼婷皱着眉,一脸难为情,弓着身子有点晃悠。余兰跑过去扶住了妈妈。
“不去医院,你这伤…你。这样,这两个人你们负责看好。我一会转头回来。”年轻城管转头和两位年长的同伴打了声招呼,又转头看向余曼婷。“你要真不愿意去医院,我送你回家。”
余曼婷犹豫会才点点头。余兰背着钱袋子搀扶着妈妈,年轻城管也帮忙搀扶着一只手,“都让让,散了散了。”
还好,离家不远。刚到家,杨义成一看余曼婷这副样子回来,忙不迭扶余曼婷坐下,转身看向年轻城管。“警察同志,发生什么事了?”
年轻城管扭头看了看四周环境,微皱眉。上下打量了一番杨义成,干咳一声。“我不是警察,我管街道的。我是余曼婷以前同学。你老婆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你自己看看。你们的车,我负责给你们推回来,你赶紧看看她伤口,买些烫伤药吧。”没等杨义成开口说谢,便转身出了门。
“我去给你买药。”
杨义成一脸阴郁低着头,前腿还没跨出门,余曼婷便叫住了他,“不用费那钱,我有方子。你先给我找把剪刀来。兰兰,你帮妈妈去多挖点蚯蚓。”
余兰放下钱袋子,找了个月饼盒便去了后院。不多会功夫,便捧着一铁盒大大小小的蚯蚓跑回大厅。
“妈妈,你的腿…”她愣住了!只见坐在靠背木椅上的妈妈,已经剪开了右腿裤筒,整个大腿都被烫成了一片猪肝色,褶皱起来,和下方小腿处白皙光滑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黄色水泡胀鼓着,被拉扯破掉的水泡掉拉着皮,露出稍泛白的粉红表皮肉。可妈妈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余兰看着眼泪直掉,心痛带着责怪。“明明就很痛,为什么不去医院!为什么要装作没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