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鲁莽,他不过是听到奕歌在王府竟然还要受这样的暗算,心里便觉着献王并没有把奕歌放在心上,他们这些汉族的皇宫贵族哪里懂什么情爱,不过是涂个新鲜,等新鲜劲一过便立马再找一个,不然那皇上怎会有三宫六院,妃子无数。
他这次进中原便是来带狗儿走的,狗儿救了他一命便是他巴尔这辈子的贵人,他得用自己的一生来守护的人,现在身边出现了一个时刻会伤害到狗儿的人,他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但他也不想吓到狗儿,这件事情还得慢慢来,毕竟他已经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可以在这边多待些时候。
见巴尔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一些,不似刚才那般吓人,奕歌心里也重重松了口气,“我们快些进茶楼吧,我还想听听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呢。”巴尔应了一声,拉着奕歌便进了茶楼要了二楼靠窗的一间位置坐下。
而此时的献王府犹如大敌当前般肃穆,大厅的院子前站了三十名王府的侍卫,献王神情庄重,旁边还站着广平侯,两人板着张脸叫底下站着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献王等着他下令。
“这几日,宫里的人对我们献王府虎视眈眈,不过短短几日的功夫,已经有不下数十次暗杀,但都有赖于广平侯的亲卫兵替我们阻挡住了,未让王府里的人有半点损伤。”
广平侯的这份情,宋玉珩记下了,虽说有大部分原因是为了长缨郡主,但广平侯大可任由那些刺客杀光府里的其他人而单独只留他一人的性命。可广平侯却选择了救下他们,这也是明着和宫里的那些人作对了。
“而今时今日,长缨郡主落入瘪三手中已数日之久,广平侯忧心之极,于情于理我们都该尽全力救出长缨郡主,因此本王便召集了各位。此次营救任务艰巨,行错一步都可能全军覆没,因而本王与广平侯商议了一番,此次只可智取不可强攻。具体的任务少青都已告知了大家,若有违抗军令而擅自行动者,杀无赦!”
“是!”
底下的侍卫群情激奋,众人都是跟着献王见过了大风大浪的人,但凡是用得上他们的地方,他们定然在所不辞。更何况,广平侯的这份恩情,他们也只有以救下长缨郡主来还了。如今一听到王爷这番话自是各个恨不得就冲到荡山去,将长缨郡主救回来。
茶楼里只有三两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在喝茶,倒显得格外安静。除了在靠角落的那一桌,总能听见一个个子较为较小的仆人打扮的少年,神色激动地正在同对面那俊朗的男子说着些什么,两人不时哈哈大笑又或是皱着眉头在讨论着什么。
“巴尔,都是我在说我的事情,我可是打算听你说说你的事情呢。”
巴尔将手里的茶盏放下,“当年不辞而别是我的过错,实在是事出有因,但却不能现在告知于你,总之当年我是迫不得已才匆匆跑走的。这么些年也没发生什么,不过是在家里处理点事情罢了。”
这番话当即引来奕歌的不满,“我可是一五一十地都把这么些年发生的事情告诉你了,你倒好,一句话便把我给打发了,实在是够意思。”
巴尔知道奕歌不过是嘴上说说,心里断然不在意,也就没把这话往心里去,“你方才提到这长缨郡主,可是广平侯的千金?”
“对啊,就是她,她在回府的路上被那个瘪三给绑走了,宋哥派了人去探查了好几次,那个瘪三虽是土匪,可守卫倒森严得很,又在半山腰上,宜守不宜攻,更何况宋哥府里的人都被派出去了,若是强攻必定吃亏。”
“你倒是懂的挺多,是献王教你的?”
一想到这些,奕歌倒有些自豪起来,“我受伤这些日子,宋哥便教我识字,虽识得不多,但基本上大街上用得到的,我都认识还能写,闲来无事的时候,便看了些宋哥的兵书,觉着挺有趣,便叫宋哥讲给我听,怎么样,没想到我也能是个如此聪慧之人吧。”
瞧着奕歌高兴地微微仰起头,似乎等着被夸奖的可爱模样,巴尔便心下一喜,抬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颇为宠溺地说道,“真厉害,兵书都能看得懂,怕是以后能当一个驰骋沙场的女娇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