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宋玉珩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五日后了。他睁开眼看见的便是自己三哥一脸严肃而又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见到自己睁开了眼,三哥似乎还有些不可置信,连着眨巴着好几下眼睛,似乎确定了自己不是看花了眼,才激动地咧开了嘴,眼眶里竟然还泛起了泪花,“你总算是醒了。”
宋玉珩轻笑出声,“三哥你也太夸张了,哭什么。”
只是宋玉珩自己心里也清楚,他这次能醒来该有多大的服气。那些杀手的剑必然都抹了快速发作的剧毒,他身中数十剑,就算没有失血过多而亡恐怕也会因为毒入心肺而死。就连他自己都未曾想过竟然还有再看这世间的机会,一时间竟也有些恍惚。呆了半晌,才想起来,“我记着昏迷前好像听到了歌儿的声音。”
宋玉隶将眼角的泪花擦去,“你这次能醒来,可托这小丫头的福。把你拉到最近一个县城的药馆里你都只剩出的气了,我们都以为你挺不过来了,就连大夫都说没有法子,让我们给你准备后事,可这小丫头偏不死心,一直抱着你哭,哭了半晌又抱着大夫哭,直哭得大夫都不忍心了,便说以人血做药引给你下一味毒药,兴许能化解此劫。”
宋玉隶的话还没说完,宋玉珩便急得吐出一口血来,把宋玉隶吓了一跳,赶忙拿过脸盆来接着,脸色惨白,“你可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大夫。”
宋玉珩一把抓住宋玉隶,他不过是想到以奕歌的性子必然会将大夫的话放在心上。她此时又不在自己身旁,如果不是因为失血过多,她怎么可能不待在自己身旁呢?是以,他便觉着胸中一痛,本就淤积在胸的淤血便吐了出来,瞧着虽然可怖但并无大碍。
“她如今可是昏过去了?”
宋玉隶算是怕了他这七弟,他要是告诉七弟,那笨丫头一听这话就拿了刀割了自己的手腕差点没流血过多而死,七弟还不得吐血致死啊。于是便安慰宋玉珩道,“早就恢复过来了,在你这儿待了一晚上,我看她实在撑不住了,才打发她回去休息的,你就好好躺着吧。”
宋玉珩松了口气,奕歌没事便好,却突然眸色一冷,“那些杀手查清楚了是谁的人么?”
宋玉隶本不愿意让七弟刚一醒来就如此劳心费神,但若是不将查到的事都尽早告诉他,恐怕他将此事一直记挂着也于病情不利。
“只能查到不是皇后的人,长乐已经将皇后的信拦了下来,按理说皇后的人没有指令不敢轻举妄动,可这些杀手来势汹汹,一看便是被下了死令一定要你的人头。”
早在同这些杀手交手的瞬间,宋玉珩便知道这些人定然不是宫里的人,武功路数实在有些奇怪,但是当时情况紧急他又未来得及去深究,如今想来那些人倒不像是中原人。
“我们现在在何处了?”
“已经在徽州了,离国公府不过半日路程,你放心,已经去了信让那边的大夫好生照料着国公一定等着你过去。”
“咳咳,咳咳。”
宋玉珩一急,胸口又是一阵剧痛,咳出一大口血来,想开口说话,可喉咙却好像被人用刀划开了般,轻轻一动便疼得他直皱眉头。
“你别急,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