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天还早呢,您身子还不大好,怎么不多睡会儿?”
兴许是脑子里乱的很,宋玉珩很想找个人来聊聊,便让那仆人挨着自己坐下,“本王昨日夜里做了一个梦,梦里总在剪东西,可又看不清在减什么,今日早晨醒来的时候便觉着一阵恍惚,到底为何做了个这么奇怪的梦?”
侍从也是头一回能有这机会同王爷坐在一块儿聊天,想着王爷要是一高兴赏他个百十来两,侍从便立即打起了精神,高声回道,“王爷这是在同过去的一些事情挥手告别呢,这是好事,不愉快的都忘了,王爷只怕会越过越轻松啊。”
不知为何,听到侍从如此说,宋玉珩便觉着心里有些扎心的疼,空落落的感觉便又充满了他的心田。这几日三哥总说要赶去城都,可他总是不大愿意,他总觉着自己漏掉了些什么,可行礼都有柳明和少青打点着,其余物件都不需带走,他的东西本来就少,没什么好清点的,按理说,早上收拾了,下午便能走了,可这都拖了三日了,他还是不愿动身。
“王爷,起风了,进屋里去坐着吧。”
“你去将这城里,年龄十三到十五岁的女乞丐,都给本王找来。”
宋玉隶逍遥了一夜回到国公府上时,差点以为自己进错了地方,这满院子的小乞丐叽叽喳喳吵个不停,对这国公府似乎好奇的很,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简直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叫来一个下人,“这是怎么了?怎么放这么多乞丐进来?”那下人心里也纳闷呢,“不知道啊,这一大早就找了好几个人去城里找这么些乞丐,听说是献王下的令。”
听到这个,宋玉隶的脸色便不大好了,这些乞丐的模样大都是十三到十五岁,又都是女子,一瞧便知道七弟要干什么。
等他找到七弟的时候,他正在书房,一个接着一个看这些女乞丐,若是有同奕歌长得像的便留下来,可问了几个问题后便失望地让她走了。
“七弟,你怎么傻成这个样子?这奕歌已经走了,她要是还在城里,柳明和少青早就找到了。你何必在此费工夫呢?”
奕歌二字似乎犹如一把利剑,狠狠地戳向宋玉珩的心,让他心脏一紧,眉头都紧皱起来,可心里空落落的地方似乎渐渐有什么在慢慢填满。
“奕歌?奕歌,奕歌。”
见七弟喃喃低语的模样,宋玉隶以为他思念奕歌成疾,这会儿都走火入魔了,便生气道,“明日便要启程回城都,再放任你这么下去,你岂不得疯了!”
宋玉珩一把抓住要走的宋玉隶的衣袍,“这奕歌在何处?”
“她被人劫走了,这我不是早几天就告诉你了么?估计这会儿都回滁州了,实在是赶回城都要紧,我便没派人去滁州找了。”
“回滁州!现在就走!”
心里仿佛烧着一团火,这团无名火催使宋玉珩一刻都不想耽搁,他这些天被心里这空了一块的地方困扰了许久,如今他似乎找到能将这空白填满了的方法了,自然便要快些回滁州去找他心里的空白。
“你可真是疯了!父皇下旨,勒令我们十五日必须赶回城都,算上耽误的这么些天,一半的日子都快要过去了,我们再不回城都,过了时日便要遭父皇责罚!”
可他七弟似乎没听见似的,起身便往房间里跑,等他赶过去的时候,就瞧见七弟开始穿衣服,一看便是迫不及待想赶回滁州的模样,把宋玉隶气得恨不得上前给他这七弟两巴掌,好让他清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