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的事情,虽然不是我有意为之,但却是我造成的结果,在宋哥没有完全好起来之前,我都会陪在宋哥身边。”
她知道宋哥如今失了记忆,不太能够回想的起来过往的事情,更是忘却了她是杀害他外祖父的凶手,她要陪在宋哥身边,直到他将这一切都回想起来,她再去向宋哥赔罪,不论那时候,宋哥是要把她抓进大牢里,用鞭子抽上她几天几夜,她都不会有所怨言。
“错。”
冷酷的侧颜彰显着宋玉隶心里的不耐,同宋哥有五六分相似的面貌上头一次叫奕歌瞧见了一丝不容人反驳的威严,“入了皇宫,那便只有我们赶你出来的份,否则,你就算是死,都得给我死在宫里。”
瞧见柳明往他们这边走来,宋玉隶便换了副表情,脸上微微带上了笑意,就连话语里都带着丝轻松的语调,浑然看不出来方才还在威胁奕歌的影子,“不过入了宫,为了避免麻烦,你还是穿回你那小厮的衣服,不对,是太监的衣服。”
奕歌一头雾水,什么叫穿上太监的衣服?直到她穿着随从的衣服入了宫,而后便马上被管事的太监给领走了,瞧着自己手里领到的一套崭新的太监服,她算是知道三爷说得是指什么了。这是让她在宫里当个小太监?她也不多言,穿着太监的衣服反倒方便,麻利地换好后,便又被拎着去嬷嬷那儿学了一天礼仪,从如何跟主子说话到如何伺候主子沐浴更衣,事无巨细都给说了一遍,奕歌虽竖着耳朵听,可心却挂在宋哥身上,自从入了宫之后,她便同宋哥分开了,这都过了一天了,也不知道宋哥吃得好不好,睡得怎么样,但是想着这里是宋哥的家,皇上又是宋哥的爹,自然会比她更要小心宝贝着宋哥,便叹了口气继续听着嬷嬷讲怎样伺候主子更衣。
直忙到宫里各处都点起了灯笼,守夜的侍卫都开始上岗了,嬷嬷才放他们一行人去用晚膳,她跟在队伍后头,想着总算是能犒劳下自己这可怜的肚子,没想到还没到用膳的地方,便被人提溜着后衣领子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
这房间大得出奇,得有她先前在献王府住的房子五倍那么大,房里摆着琳琅满目各色值钱的玩意,光是正中间摆的床便足足能够躺下数十个人,奕歌在惊叹之余瞧见了躺在床上的宋哥,立即惊呼一声想走过去,可拎着她后衣领子的人却没松手。
“干嘛呢?见着主子不行礼,想被杖责是不是?”
奕歌吐了吐舌头,回过身来半鞠着躬,毕恭毕敬地行礼道,“奴才见过三皇子,给三皇子请安。”
“这还差不多。”
“三哥!”
躺在床上的宋玉珩却不乐意了,他本就不愿意让奕歌去跟着嬷嬷学什么宫里的礼仪,她只需要待在他这清熙宫便是了,又不用碰着宫里的其他人,何必浪费了那么些时间去学那些繁琐的礼仪。可三哥却偏偏不乐意,硬是说这是在教她规矩,给她保命用的,若是不小心出了清熙宫碰着了什么妃子而行为不端的话,那可就不是说几句便能放人的,他一听也只好作罢。
现在等奕歌好不容易去学了一天回来,还要再这么调戏她,实在叫他看不下去。
宋玉隶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他可是为了这两家伙煞费苦心,还不明白他的用意,真是好心没好报。摇着头便松开了手,瞧见奕歌一溜烟地跑到七弟床前,也不免轻轻勾了勾嘴角,可是一想到奕歌无论如何也不愿意供出来的那幕后真正的黑手,又立即板起了一张脸。
“宋哥,你今日可觉着好些了?”
“恩,好多了,今日还去花园里转了转,本想去找你的,可三哥说你还在上功课,若是去找了你,叫其他太监瞧见了,会心生怨气,便等着你下了功课再来寻你。”
“他们会有何怨气?”
宋玉隶给自己搬来一张椅子,“有何怨气?大家都是一同进来的太监,可凭什么你就能够得到献王的偏爱?不用同他们一道上功课,不用吃那些难吃的粗食,不用睡硬的能把背磕的生疼的床板,若是换做是你,你有没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