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隶每说一句,鸾洱的脸色便惨败一分,到最后,鸾洱竟浑身发着抖,在寒冬腊月时节,额上竟然还渗出了丝丝细汗,嘴唇不停地发着抖,“三爷,你听我说,这都是。。。”
“鸾洱,你很聪明,这是我赏识你的一点,可你的聪明用错了地方。来人,带走。”
宋玉隶没给鸾洱辩驳的机会,直接叫自己的亲信将鸾洱押走带到大牢,等到何时的时机再要了他的性命。原本将他绑了来,不过是念在他那副容貌以及这几日相处下来积累的那点情分,想着若是他能早点认罪,又肯改正的话,或许还能留他一条生路,可却让他大失所望,或许是命中注定如此。
一入腊月,宫里各处便显得越发寂静了,嫔妃们倒是偶尔会串串门,待在暖和的院子里说笑着,好似一天也不那么难熬。可品阶稍低一些的答应和美人,院子里不过五六个人,又没有地龙,只能烧着煤炭,不仅呛人,也好似驱赶不走寒冬冷冽的大风,到了夜里,寒风便好似长了眼睛似的,一个劲地往房子的缝隙往里钻,常叫人即使缩在被子里也冻得直打哆嗦。
“这鬼天气,真叫人烦透了。”
一声咒骂声从没捂严实的被窝缝里蹿出来,跑进守夜的宫女耳朵里,叫宫女叹了口气,这已经是这一夜主子的数不清第多少次咒骂了。她也算是跟了主子好些年的奴婢了,看着主子从诞下五皇子后从答应晋升为贵人,可之后却好似被皇上给遗忘了般,这品阶无论如何都升不上去了。眼看着同时进宫的,有的成为了妃子,还有的做了皇后,主子心里的怨气便是一日比一日重,总是一点不如意便要大发雷霆。
真是苦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跟了这没法儿做凤凰的主子,自己讨不得什么便宜不说,还得天天伺候这么个难伺候的主,也算是这宫里最命苦的了。
“檀儿!”
听见主子叫自己,宫女赶紧把这些心思都给赶出脑外去,毕恭毕敬地回道,“主子,在呢。”
“这是几更天了?”
“回主子,刚打的梆子,才二更天。”
接下来便又是一长串的咒骂声,一会儿骂这老天爷为何要弄得这样冷,一会儿又骂宫里管事的,那样吝啬,不给后宫每个院子里都装上地龙,也好过一个好年,骂到后头,便开始骂五皇子,也就是嵩王,骂他如何不思进取,不知道在皇上面前好好表现,也好连带着让她也沾沾光。
“明儿去一封信给轩儿,叫他早些回宫来看本宫,别一年到头在外面瞎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
檀儿应下了,床上传来翻动的声音,还有微不可闻的嘀咕声,渐渐地,声音便小了下去。窗外的寒风依旧在肆虐着,不停地拍打着门窗,坐在床边的檀儿抖着身子裹紧了衣服,心里哀叹着乞求这冬天赶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