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肥皱了皱眉,又看了一眼甲士后方的燕青,举步向前。只是未等他将眼前这队甲士灭杀,眼帘中陡然现出寒芒点点,那是卢俊义迎了上来:“方肥,看枪!”
……
道士装扮的裘日新不以力道见长,他看着眼前冲来的巨盾,笑得轻蔑,身形微晃闪到了侧方,手中长剑一点,直指藏身盾后那甲士的颈项。
照他以往经验,若有人在旁边观战,大抵会喝彩声连起:“好身法!好剑法!”持盾的甲士也会惊慌失措急忙闪避,可又怎能躲得了他如跗骨之蛆般的剑尖!
可眼前敌人不同,他们与裘日新技业相差过远,眼神压根跟不上长剑的轨迹。他们也不去想,只是照着往日操练,持盾的仍向前冲,伸手伴当手中的朴刀长斧紧随其后劈斩下来。随着队伍移动,霎时间裘日新面对的竟是三五把重刃劈头斩来。
讶异间裘日新一声短促的怪叫,长剑在他手中如毒蛇吐信,叮叮当当连续点在几把兵刃上,速度极快,声音几乎连成了一线,甲士所持重刃被他击回,可他也微微退了半步!
更意外的是,他稍有迟疑,这一队七人竟将他围了起来!
……
李逵大叫着迎上了名叫邓元觉的和尚,双斧狂砍猛砸,与禅杖交击后雷声震耳,李逵大呼痛快,愈加疯魔,眼睁得像铜铃,嘴也张得极大,有酒气呼呼吐出,一时间竟也旗鼓相当。
陈富贵在后方暗箭偷袭,帮助一队甲士围上了手持方天画戟的敌人。陈箍桶和那个不知名的敌人也被分开。而在楚风这队人面前,乒乒乓乓几声脆响之后,他们也围住了最近的敌人,这敌人拿的是鱼叉,尽管被困,却笑得轻松:“楚风……傻子王墩……爷藏拙多年……你们永远不会明白高手的厉害……”
沉重的甲胄下,几步冲刺之后楚风的喘息已极为粗壮,他目光复杂地看了看敌人,语调依然随性:“呼——呼……咱本以为是哪来的高手,原来是沙溢沙十将啊,同僚几年,咱晓得你水底功夫惊人,像上了岸的鱼鳖……要不,咱去门外河中再做比试……”
王墩想法简单,他只知道是眼前沙溢和逃掉了的聂锋给了皇城司由头,取消了宁海军番号,打砸了他的饭碗,这时瞅清对方脸面,眼底顿时泛红,闷嚎一声顶着盾就向对方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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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南处是厉天闰所站的地方,有一队甲士偏离了队伍,朝他扑去。到得近前,厉天闰这才从地上起身,床子弩的箭矢犹自流淌着鲜血,被他拿在手中当作铁枪来使。铁枪横在腹间,厉天闰向前迎了两步,急遽中又横踏一步,甲士毕竟笨重,转头不及,便被他一枪抢先拍在当先那人巨盾之上,轰隆声中,铁塔般的人影翻飞。随后铁枪急搠急收,令人牙齿酸困的金属摩擦声中,他竟刺穿了步人甲护心镜,将一名甲士胸口刺个洞穿!
稍稍令他意外的是,被刺穿胸口这甲士一时间竟未死去,他鼓起最后一丝力道,探手抓住枪杆,口鼻喷血向厉天闰扑来,狰狞着吼着莫名其妙的话!
“燕公子说……不使完最后的力道,会亏!”
厉天闰微微皱眉,手臂一抖,铁枪一振,将这人甩飞,顺势抡出一圈枪影,欲将趁机迫近的甲士逼退。
未成想,竟有意外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