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好像是做了一场梦，漫长而又乏味的梦。

这只是对一个年轻的苏格兰人生活详细的复刻，哪怕是他婴儿时无助的每一分每一秒也都被详实记录了下来。刚开始那传统的苏格兰风情还显得引人入胜，但之后那不断重复的日子就近乎于一种煎熬了。

还好，这只是一场梦。

伊万在梦中无法清晰的思考，也没有确切的时间观念。就仿佛是在午夜时分，那半梦半醒的懵懂中看的一场怪诞而荒谬的电影。

电影的主角是出生在爱丁堡的苏格兰人，一名乡绅的儿子。虽然按照继承法，他家族的土地，城堡以及从男爵的头衔都被他的大伯继承，他父亲作为二儿子只分到了一些不动产。但是靠着新开的毛纺厂，和伯父帮衬的订单，日子过得也还算是滋润。

骑马、打猎、私立公学，这些乡绅式的教育与他的童年毫无关联，他从家庭教师那里学到了基础知识之后，就开始协助自己的父亲经营工厂。处理账册、管理童工、压榨工人，这就是他的日常生活，硬下心肠是他唯一需要刻苦钻研的技能。

这个苏格兰年轻人学的还不错，父亲对他寄予了很大的期望，事实也证明这期望并没有被辜负。在父亲壮年病逝之后，他就开始独立的经营起这家工厂，照顾自己年幼的两个弟弟。

生活使威廉迅速的成长起来，是的，伊万终于知道了他的名字。这可能是梦将要苏醒的表现吧，思维的能力再一次恢复，伊万开始尝试着理解梦的内容。

不过梦境中的一切依旧像是隔着一层薄纱，难以分辨清楚，不过法师却通过这分辨的过程，逐渐的参与到这场电影当中。他强烈的欲望开始能影响威廉的选择，当然不是早晨吃什么这种小事，而是工厂经营的方向，从政或是参军这种影响人生的大事。

通过这样一次次的选择，伊万渐渐意识到威廉·阿伯克龙比就是梦中的自己。而伯父和他的独子在新英格兰的叛乱中战死后，威廉的狂喜更是使得伊万感同身受，梦开始鲜活起来，不再仅仅是看一场电影了。

伊万亲身参与其中，扮演着这位年轻的从男爵，角色的喜怒哀乐，种种的情绪都能体会的到。但这依旧是在舞台上的扮演，那层隔阂并没有彻底消失，直到那天午后，就是上一章我省略的那些内容。

在和堂妹做游戏的时候，隔阂随着激烈的鼓掌声渐渐消融，彻底醒来的伊万带着做了春梦的快乐心情沉沉睡去。这份快乐的心情直到他醒来，发现这一切都不是梦的时候才消失掉。

当他眼睛睁开，大量的记忆如同流水一样冲击着他的精神。梳理这些突然出现在脑海中杂乱无章的记忆，对于一名法师来说并不困难，伊万毫不惊讶，一边分析一边梳理着现状。

脑子里突然多了一堆记忆，然后自己仿佛凡人一样躺在年轻女人的怀里。这种事情虽然奇葩，但是在这有着无限可能的多元宇宙中并不是那么难以理解，这世界本就是疯狂的。

伊万在做出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