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长老一怔,心道:“这是什么话?”只是眼下有求于他,不愿无谓纠缠,微微一笑,并不再言。
白朗忽然道:“好臭,好臭!你这人太不成话。”
孔长老道:“什么不成话?”
白朗道:“你不开口说话,无处出气,自然另寻宣泄之处了。”
孔长老心道:“此人当真难缠。我只说了一句无礼之言,他便颠三倒四的没了没完。我只有不出声才是上策,否则他始终言不及义,说不上正题。”当下又是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白朗摇头道:“非也,非也!你跟我抬杠,那是你错之极矣!”
孔长老微笑道:“在下口也没开,怎能与阁下抬杠?”
白朗道:“你没说话,只放臭屁,自然不用开口。”
孔长老皱起眉头,道:“取笑了。”
白朗见他一直退让,自己已占足了上风,便道:“你既开口说话,那便不是和我抬杠了。我跟你说了罢。半年之前,我随着咱们将军、徐大哥、马二哥等一行人,在甘凉道上见到一死一伤的两个叫化子。死的化子很瘦,想是讨来的饭不够吃,饿得皮包骨头,一命呜呼,可怜啊!可怜。”
孔长老道:“想必是本帮的牛兄弟了?”
白朗道:“我见到他之时,他已经腰骨折断,死去多时,那时候啊,也不知道喝了孟婆汤没有,上了望乡台没有,也不知在十殿阎王的哪一殿受审。他既不能说话,我自也不便请教他尊姓大名,仙乡何处。否则他变成了鬼,也骂我一声有话便说,有屁便放!岂不是冤哉枉也?我怎知地是姓牛呢还是姓羊?”
孔长老既不敢默不作声,更不敢出言顶撞,只得道:“白兄说得是!”心中却道:“这家伙当真难缠,我随口一句话说得不大客气,他非报复得淋漓尽致不可。”
白朗摇头道:“非也非也!姓白的生平最瞧不起随声附和之人,你口中说道白兄说得是,心里却是破口骂我直娘贼,乌龟王蛋,这便叫做腹诽,此乃是酒仙谷一派无耻之徒的行径。男子汉大丈夫,是也是,非也非,旁人有旁人的见地,自己有自己的主张,自反而不缩,虽千万人,吾往矣!特立独行矫矫不群,这才是英雄好汉!”他又将孔长老教训了一顿,这才道:“另外一个受伤的化子,年记较老,自称名叫牛二,他从大理国揭来一张大理的榜文,托咱们交给贵帮长老。”
宋长老心想:“孔兄弟在言话中已得罪了此人,还是由我出面较好。”当即上前深深一揖,说道:“白先生仗义传讯,敝帮上下,均感大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