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哥在一旁听着这些,他也顺着浅滩走了半天,花有若的话的确有道理,他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希望这么快破灭。见强哥没有阻拦,花有若知道昨夜的辛苦没有白费,她开始走进滩流,主动带领大家修缮堤岸。
“大娘快不行了。”有人忽然跑到浅滩岸边呼喊。
“你们谁去看看?”强哥顾不上这些,他现在只想着顺利完成这个工程。
花有若想到昨日夜里咳嗽剧烈的大娘,早晨她最后出来,还给她喂了几勺水,看样子这会儿应该是病情加重了。
“我跟你去看看?”花有若朝岸边喊道。
“你哪都别去,你得在这里筑堤。”不等她话音落下,强哥就命令道,“你去看一眼。”他指着一个年轻村妇,“快去快回,别耽误了今天的活。”
不一会儿功夫,那年轻的村妇又折回浅滩,“大娘快不行了,得找个大夫看看。”
花有若也一直不放心这位大娘,她索性不等强哥发话,便放下工具,快步走到岸边,跟着那村妇朝前走去。
强哥督促着村民的筑堤任务,他已经看到了希望。村民们也有各自的期待,所以干活也格外卖力。他便没有再去拦花有若,任由她往岸边走去。
花有若刚进屋子,就看到大娘已经奄奄一息,她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花有若探向她额前,她下意识的缩回了手,太烫了。
“你快去拿盆凉水,再拿块布,快给大娘擦擦身子,她太烫了,得赶紧降温。”那村妇按她的吩咐忙开了。
花有若找到包裹,匆忙打开,虽然不能确定包裹里有药,但她还是想找一下。本来就只是试试看,她竟然在里面找到一个小包的药瓶。没想到离开镜彧的那夜,他给她的包裹这么妥帖。她想到自己心急找寻记忆,纵马驰去的那夜他虽然没送她,但他给她留的包裹显然用了心,这一刻花有若感到心头有点温暖。
她打开羚羊角粉,给大娘一勺勺喂下去。又叮嘱村妇好好照料着,便转身回到浅溪滩。
暴雨过后的天气格外好,村民有条不紊的分工协作着,冲刷的淤泥被清理开,沿着水流筑起了新的河岸,各个泥塘之间的堤岸逐渐衔接着,远看过去,浅溪滩逐渐有了新的面貌。收工回屋的时候,大娘已经退烧了。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花有若松了口气,好久没有这一刻的轻松,这一夜她睡得很沉。
第二天大家都自觉走到浅溪滩开工,却迟迟不见花有若的踪影。直到有人在耳边不停呼喊着她,花有若才迷迷糊糊回应,她病倒了。
强哥着急完工领赏,他也看到了这个工程的前景,现在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所以眼下花有若也不是那么重要。他让昨日那位村妇照看花有若和大娘,却并没有给她们找大夫。在任务尘埃落定之前,他并不想外界知道下泽院的这些变化。他等待的机会,就快要到手了,他变成更加小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