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许进来。”幻栎命令道。
不等医官过来,皇上便从宫里派来了御医。青青在门外扣了半天门,幻栎却让他们等着。
他从床头拿出幻夫人离开盛京前给他的手镯,他抚触着,身体微微颤抖,悲怆痛哭
半响功夫,幻栎推开房门的那一刻,面色苍白,神情淡漠,不再有任何情绪出现在他脸上。
御医给他把着脉,开了方子,青青赶紧吩咐人去取药。
幻栎却让青青给自己备了车,他要去刑部。
青青正想问什么,却见他这幅样子,她心疼万分,却只能忍着不去问他。
马车很快到了府门口,他直接去了刑部。
宁大人正在艰难地整理着甘州郡送来的证据和文案。幻栎进来的时候,他看着他,他知道皇上已经告知幻栎了。他疼惜丞相,更心疼他。
“幻栎!”宁大人上前一把抱住了他。
“我爹的案子可有线索?”幻栎冷静而理智。
宁大人看着他,他克制下情绪,把案上的文卷递给他。
他令甘州护送的侍卫都在殿外候着,想着他们直接呈贡这些时日的护送过程,会更让幻栎清楚事情的经过。
幻栎握着文卷的手开始抖动,宁大人亲自给他递过去暖茶。
“宁大人,柳夫人府的令牌为何会出现在坠崖现场?”幻栎追问。
“这样吧,那日护送丞相的侍卫,还有我派出的两名暗使,都在门外候着,要不让他们进来,你有任何疑问,都可以直接问清楚。”宁大人昨天一夜未眠,他基本已经整理清楚了整个事情,只是,他知道幻栎很难接受。
幻栎点点头,趁着这会儿功夫,宁大人叮嘱他喝下暖茶。
幻栎迎着他慈爱而疼惜的目光,喝下了茶,身子微微温暖了一些,可一颗心却依旧沉浸在冰冷里。他强撑着,冷静地了解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传进来的甘州护卫人员,都被他一一问到,他愤恨地拍向桌面:“柳夫人与我爹娘有何仇恨?”
“此事说来也不是大事,只是没想到柳夫人会怀恨这么久。”宁大人叹了口气。
“据我们搜集的信息,当年柳夫人的丈夫,也是一代才子,擅长词赋,只是文风的不到你爹认同,少年及第后,自负高傲的才子却因为你爹在朝廷提倡文人务实,得不到你爹的重用,这柳夫人的丈夫心气高却气量太小,日日不得志又没法得到新的委任职务,就恨上了你爹。丞相大人当年也是有心栽培他,想着历练几年,他锐气磨去必然会有更大的作为,却不了这人却是个命短的,娶了柳夫人过门才两年就病死了。”宁大人叹了口气。
“柳夫人跟着丈夫当年也是才子佳人,情投意合,深知丈夫的苦楚郁郁不得志,所以丈夫忽然病亡,她便把这事都怪在丞相身上。这次才会在甘州犯下如此大错,真是糊涂啊,糊涂!”宁大人愤恨着。
“这么说来,柳夫人的杀人动机是成立的?”幻栎知道,宁大人跟他爹也是同朝为官几十年,他这么短的时间把案子查到这个程度,也可见用心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