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向我隐瞒病情的时间或许比我想象中还要长。或许在我根本就不知道“死”是什么的时候,我在他们眼里,就已经是个短命的可怜虫了。
不过我小时候的想法也确实好笑,在别人会说想当“科学家,军人,宇航员”的时候,我想的居然是“卖煎饼果子,蹲在校门口带小朋友玩战斗陀螺和当私家侦探。”
直到我上了高中,不得不面临职业规划和专业选择之后,我才发现,原本和我一样迷迷糊糊地只会说些假大空的理想的同学们都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只有我依旧像小学时候那样,愣愣地看向那厚重迷雾掩盖的未来,却仍然什么也看不见。
若非我的情况特殊,很有可能我这一辈子就这么迷茫着迷茫着就过去了。
不过,直到生命临近终点,才去思考自己想要什么,是不是也太晚了些?
“怎么了?”林未晚似乎意识到她的“数字”出了问题,她深吸了一口气,竟是笑了出来,“我有心理准备了,告诉我吧。”
“我看不到。”
林未晚的上方没有任何数字,本该显示数字的地方,只有一些浅浅的看不真切的痕迹留在那里,就像是被一块橡皮潦草地涂改过。
我大致的和她描述了一下我看见的情状,短暂的沉默之后,我听见林未晚说: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