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不识好歹,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留你一条贱命为国效力已经是大大的殊荣了。我活了这么多年,这狱里的哪一个听到有活命的机会不是千恩万谢,哪有你这样的?白给的机会都不要。”狱头并不知江宁口中的云傅正是云丞相的小孙子,他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指着江宁的鼻子骂,拉拉扯扯非要把江宁从牢房里拉出来。
江宁不为所动,他抬头看了一眼喜儿和陆狱卒期盼的眼神,心中多有不忍,匆忙低下头去。
“是条重情重义的汉子,致和果然没有看错人。”唐晓听完江宁的话,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眉眼舒展,他拍了拍江宁的肩膀。
“平阳小侯爷?”江宁听过不少青州城中的传说,平阳小侯爷萧致和是其中之一。
唐晓却不言语,拍拍手招来几位身强力壮的壮汉,将江宁嘴堵上,捆起来扛了出去。
喜儿被这个架势吓到,她颤抖着身子,拦不住壮汉,转身拦在唐晓面前,声嘶力竭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带他去哪里?这里可是官家的属地,你们怎么敢这样?”
“姑娘多虑了,小侯爷只是叫江兄弟去问个话,他若不愿意,还让他回来。”
“我不信你。看你穿的这样富贵,谁知道你是不是云家的走狗!”喜儿毫不退让,她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自然是不让他们带走江宁的。
“半天时间,江兄弟肯定回来。”唐晓打量着喜儿,见她梳着两个辫子,面若银盘目若秋星,适才就见江宁很是维护她,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什么关系。
“口说无凭。你们把宁哥儿带走了,我也没地方寻你们去。”喜儿扬着脸,心中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说,“你说你家主子要见他,我也不问你家主子到底是谁。宁哥儿可以去,你留在这里,等宁哥儿好好的回来,我就放你走。”
“反了你了小蹄子……”狱头举着手又要过来打喜儿,却被唐晓拦住,只好悻悻然退到一旁。
唐晓看这丫头实在是有趣,微微一笑道了声好,在自家小厮耳边叮咛了几句话,然后自顾自的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对喜儿说:“那就这样,我在这里等江兄弟回来。”
江宁被那几个壮汉打晕丢在了车厢中,醒来已是天光大白。他从床榻上坐起身,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身窄袖方领衣袍,领子上绣着认不出的花纹,腰间系着镶着玉片的腰带,发髻被梳得整整齐齐,身上污垢都被洗得干干净净。云锦的质地自然不同于自己平日里穿着的粗衣棉袍,江宁“咦”了一声,有个十五六的小丫头推门进来,包子头上面的银铃泠泠作响,迈着小步走到床边跪下为江宁穿鞋。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江宁看着屋中一应陈设,心中倒是没有了底,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又无法对一个小丫头发脾气,只好好言问道,想从这小丫头的嘴里套出来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