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气鼓鼓地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正看见被胶带封了嘴的丁大满对着他俩翻出一个极为不屑的大白眼。
小护士运了半天气,到底还是没敢发作,这次的订单数额不有半点闪失自己都担待不起,再说这人马上要上手术台了,没多久就会变成一个死人,她也犯不着跟个“死人”置气。
想到这儿,小护士心中的气消了大半,她也只是回敬给丁大满一个大大的白眼,便端着手里的azui药去了手术床那边,大满同志循着她离开的方向一看,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麻药都备好了,离“上台”还会远吗?
丁大满身体稍稍后仰,心中不禁有些懊悔,要是自己当初按师傅说的等摸到了对方的老巢再从长计议,而不是一时冲动上去救人的话,说不定就不会落得如此境地了。
不过现在再说这些也没什么卵用了,早在他们师徒俩来的时候就发现,因为村子太穷,所以整个郭家村里几乎走了个干净,但凡还能干的动的全都出去打工了,可以说整个村子现在是被这个犯罪团伙全权控制,进出村子的各个出口守卫森严,先别说凭他自己能不能逃出去,就说眼下,没有钥匙,他连手铐都解不开。
丁大满瞅了眼手腕上特质的精钢手铐,心灰意冷之余也感到对师父十分愧疚。
说到底,还是他把师父给连累了
房间一头,丁大满窝在暖气片旁边做着深刻的自我检讨,另一头,手术前的准备工作也已经完成,之前那个困得一直打哈欠的年轻人掏出手机,给曲哥去了一个电话,看样子是要等曲哥下了最后指令他们才能动手。
电话很快便被人接起,熟悉的声线传进年轻人的耳朵里。
“什么事?”
“曲哥,我是少杰,就是跟您说一声,我这边都准备好了,您看”
“好,我知道了,你们先别动手,我再给平头他们打个电话,和买家确认一下具体细节,这次是个大单,不能出纰漏。”
“明白,那我等您电话。”年轻人陪着对方并不能看到的笑脸,耐心地等待着对方先挂断了电话,这才收起手机,恢复到原来那种困得要死的状态对其他人道:“先别动手,老大说了,等他电话。”
在场所有人都深知曲哥的厉害,他的话没人敢不听,于是都很老实地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或坐或站地开始闲聊天。
而在刚刚挂断的电话的另一头,曲哥双手反绑身后,坐在面包车里,一脸惊恐地看着用他的声线给手下打完电话的沈瑛,后者在打完电话之后还十分贴心地把手机重新塞回了他的裤兜。
想起几分钟之前跟在自己身边那四个精壮保镖被眼前这人光速解决的场景,名为曲哥的男人使劲儿往后靠了靠,用自以为生平最谦逊温和的声音问道:
“这位兄弟,是哪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