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魏西边陲重镇,‘蒲阳’。千里迢迢自‘连闾’赶来的魏公子无忌正在和‘蒲阳’戍将商量借兵事宜。
“无忌公子,请恕末将不能听令!若从‘蒲阳’聚兵,必须要穿过秦人的‘平周’领地,‘平周’对于秦人而言乃是东出的触手,秦人必有重兵把手,不必说吾等领兵从其中穿过去了,便是有魏军朝‘平周’靠近,都会成为秦军打击的目标!”
魏无忌无奈,他抱着打商量的语气道:“就五百,本公子只需要五百魏骑,你把人交给我,便没有你的事了!”
那戍将闻言依旧不松口,毫不留情地道:“《大魏军法》:凡徵发兵甲50人以上,必须与君符会合。无忌公子,请出示虎符!”
“你!你个死脑筋,怎地就和你说不通呢!那这样,我把这块‘纕佩’拿给你抵押,事成之后,我保证你非但不会被罚,还能重重有赏,如何?”
那戍将继续摇头,他道,“公子并无领军经验,领五百卒入秦境无异于羊入虎口,莫说事成,末将甚至担心公子回不来,不!公子定然回不来!”
“我呸!你有毒啊,尚未出师就咒我兵败,这么贵重一块玉送给你,你就不能聪明一点拿着逃跑?到时候换了钱,天涯海角不任你遨游?”
那戍将脸色直接铁青,他低头拱手道:“末将愚钝!末将绝不敢收受贿赂!末将誓死效忠大魏!末将请魏公子不要再为难末将!末将告退!”
“末将你个头!”魏无忌头皮发麻,然后就见到这名自称‘末将’的‘蒲阳’镇戍将一言不发的退了出去,徒留他和吴蠡一众魏卒在石屋里发呆,魏无忌叹一口气,起身看了眼身旁的老者吴埙,吴埙看到魏无忌投来希冀的眼神,也是摇摇头,颇为无奈的苦笑道,
“无忌公子不要指望老朽的竹制‘符节’了,那符节只对少数‘密探’有作用,边军魏卒根本不识得此物,要想调动边军,除非有王上的‘虎符’,亦或是上将军亲临。除此之外,各地戍将皆无权将军队调出‘防守地’以外的郡县,除非......”
“除非如何?”
吴埙道:“《大魏军法》,边境若有烽火报警,也可“毋会”君符,直接领军支援。”
“烽火?”魏无忌闻言眉头轻皱起来,旋即不假思索地道:“要不就烧个试试?”
“呃......”
半晌之后,距离‘浦阳’城不远处的荒野官道上,果然烧起熊熊大火,吴蠡作为魏军斥候闾长,自然要掌握制作烽火和放烽火的技能,否则他们斥候队在野外遭遇敌军又该如何示警?
‘蒲阳’城戍将此刻正在会见自‘蒲阪’关前来“探查敌情”的戍将‘魏暄’。魏暄作为‘重要关卡’的戍将,其职位与‘蒲阳城’戍将相当。
‘魏暄’在指挥完‘蒲阪关’之战后,第二日就发现有一队‘魏卒斥候’并没有按时回关,在洒出大网搜查大河东岸之后,果然追寻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同时,白起的‘秦锐士’在魏西领地内出没的消息也传到了‘安邑’城,河东郡郡守‘楼褌’急令‘蒲阪关’戍将领军搜寻残余‘秦军’。
同时径直自‘安邑’调一万‘魏武卒’进驻‘蒲阪关’,与此同时,秦军在‘临晋关’似也有大军调动。双方就于是心照不宣的在西河两岸搞起了对峙。
至于‘魏暄’,则不得不奉命领一千‘魏武卒’入魏西内地搜寻白起的‘秦锐士’,魏西的各个防线也在这几日相继收到军令,开始增兵巡逻各自的‘防守地’。
‘魏暄’到‘蒲阳’城本是为了向‘蒲阳’戍将搜集有关‘秦锐士’的情报,谁料二人刚寒暄没多久,魏无忌就在城郊燃起了熊熊‘烽火’。
‘蒲阳’戍将听闻手下魏卒的汇报,浓眉大眼顿时拧勒成倒‘八’型,冷声道:“可是那公子无忌所放?”
“禀将军,烽火乃是在一处灌木密林后,其中有烟尘飞舞,裨将估略,足有二五百人!”
“二五百?”‘蒲阳’戍将楼鸢缓缓自茵席上挺起身子,面露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