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戍将,既然声势如此之大,吾等还是得去看看,二五百,并不是一个小数。”
楼鸢闻言苦笑道:
“魏戍将有所不知,今日有大梁贵人来向末将借兵五百,末将哪里有这个权利?便直接拒绝了,谁知这刚过一个晌午的工夫,‘蒲阳’城外就出现了烽火,属实怪异,末将就怕是那贵人在作怪。”
“贵人?”魏暄有些奇怪。
楼鸢笑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公子罢了!倒是他身边的老者似乎有些来头,只不过末将久不在王廷,自是认不得的。”
魏暄沉吟一番,问道:“他们来时,带了多少人?”
“仅三五人而已。”
魏暄道:“这便不对了,既然此公子只向楼戍将借兵五百,这就说明他并没有五百人,又如何以不足五百人的军力,去营造出二五百的声势来?楼将军,此事有些不对,怕真是那‘秦军’在‘蒲阳’附近出没!吾等速去!”
此刻的某处灌木密林之后,果然就见到魏无忌有节奏的挥着手,一共七十骑魏卒斥候以战马拖着树干,遵照魏无忌手令的统一指挥来回驰骋,远远看去果真是烟尘四舞,人喧马嘶,足足有上千人规模的声势,至于吴蠡和吴磊二人,则领着剩下的魏卒安放了两处‘烽火’,在灌木密林之后熊熊燃烧,黑色的‘烽火’直冲天际。
吴埙有些面色古怪的看着一旁的公子无忌。
事实上从一开始魏无忌说要烧烽火起,吴埙面色就很古怪了,他小心翼翼地问魏无忌:“公子还懂兵法?”
“那是自然,本公子以后还会写兵法呢!”魏无忌相当得意的道,要是告诉你将来我能手握五国之‘虎符’合纵伐秦,不知道这老头那颗稳如老狗的心会不会被吓出心脏病?
吴埙默然,心中却对魏无忌有些失望,在他看来,魏无忌在对待战事方面的自信,还是太过轻浮与稚嫩了。
魏无忌虽然在‘魏廷’奏对的‘策论之言’颇有见解,可那毕竟只是竹简策论而没有联系真实情况,当不得真。一旦付诸实践必然处处纰漏、处处碰壁,而像魏无忌如今这般狂妄自大,更是典型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势必是要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的。
将来的‘储位之争’步步凶险,踏错一步便可能万劫不复,如果魏公子无忌事事都像今日这般不顾后果,鲁莽行事,那他吴埙也许还真得重新考虑一下吴家的出路了。
对于吴埙老头的怀疑与审视,魏无忌显然没有这个自觉,他此刻正全神贯注于谋划接下来的战斗。
既然这‘蒲阳’戍将欺他无领兵经验,那他魏无忌就偏要击败了他,偏要生擒了他!
届时定要把他绑起来扔在野外,把他的兵直接全部带走,看他还敢不敢和他魏公子废话那么多!这大魏都是他魏无忌老子的,问他要几个兵还唧唧歪歪的!”
魏无忌在脑海中疯狂意淫自己胜利后趾高气扬的模样,那‘蒲阳’戍将定然丢盔弃甲、面目土灰、狼狈不堪的跪倒于地请求他的宽恕。
至于那些一直怀疑他能力的兵蛋子,到时也会纷纷拜倒在地,满脸崇拜的大声欢呼:“无忌公子真乃军神也!”
魏无忌幻想到一定境界,整个人恍若神威附体,神情庄穆严肃,一副王霸之气加成的模样,他伸手指了指远处的‘蒲阳’城,对吴埙老头挥斥方遒道:
“吴大家,且任他多少人来!且看本公子教他有去无回,乖乖随吾等去劫那‘老楚王’!”
灌木密林远处的官道上缓缓铺来许多密密麻麻的黑点,一帜‘魏’字的大纛在空中迎风飘扬,魏无忌下饵钓的鱼,——‘蒲阳’戍卒,终于在此刻纷至沓来。
可除此之外,他还带来了魏无忌意料之外的猛兽——‘蒲阪关’的一千‘魏武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