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宁氏招手唤来站在门旁的小厮,把手中的汤碗放到托盘上递给他道:“去跟厨房说,以后每天这个时候都要给老爷送一碗这种汤过来。”
“是,夫人。”
小厮弯腰退下去了厨房,陶宁氏也紧走两步追上了陶御史。
“老爷。”陶宁氏上前扶住了陶御史的胳膊后,小声对着陶御史道:“你要再装的虚弱一些。”
陶御史闻言立马佝偻了些背,并似真似假地咳嗽了起来……
陶御史又拖着“病殃殃”的身子去陶壶的院子了。
虽然他每说上一句话,都要咳上一咳。可这并未能阻止他和陶壶的争辩。
“你若是……咳咳……不嫁人,你对得起你死去的娘吗?”
“我不嫁人自是我的事,这和我娘有何关系?”
“我说有关系就有……咳咳咳……”
一句话还未说完,陶御史就又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一旁全程看着的陶宁氏,立马上前去为陶御史拍背抚胸。那有条不紊的动作,显眼是之前没少做这样的事。
见陶御史咳的厉害,陶壶的神色微微变了变,然后又转头看向了另一边。
陶御史被陶壶气得病得更厉害了。
这是陶府上下都有目共睹的事。
每次陶御史去了陶壶的院子,再出来以后,陶府内的下人便会从陶御史脸上瞧出更加憔悴的神色。
而现在,陶御史已经被气得卧病在床了。
“老爷,您这又是何必呢?您这样岂不是要让壶姐儿背上骂名?”陶宁氏坐在陶御史床边道。
陶御史喘着粗气道:“你莫不是……以为……我如今这病……还是装的?”
陶宁氏摇头。
陶宁氏知道,陶御史近几日也的确是被气着了。所以身子也确实是有些不爽利。
可若说,不能下床……
这确实是有些过了。
所以,陶宁氏却是有些怀疑陶御史在装的如此病重。
不过,陶御史刚刚那番话一出,她又觉得,陶御史这应该是真的病至如此了。
“老爷,不然还是请御医来为您瞧瞧吧。”陶宁氏道。
陶御史又喘了会粗气,然后才似有若无地“嗯”了一声。
御医是陶府向宫内递了牌子之后的第二天过来的。同来的,还有在皇帝身边伺候的一个内侍。
“方太医,我们家老爷……”陶宁氏欲言又止地看着方太医。
方太医摇了摇头,叹气道:“陶大人这病情,有些不太乐观。我除了看出他郁结于心之外,其他的却并看不出什么。可看陶大人这病,却又不全是郁结于心所致。”
说着,方太医又摇了摇头。
这还是他头一回遇到这样的情况。
方太医的话,让陶宁氏一下子就慌了起来。“方太医,您一定要救救我们老爷。”
方太医再次摇头:“我尽力吧。”
说完,方太医便仔细斟酌着写下了一个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