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翔又笑道。
“今天本是个热闹日子,尽说这堆丧气话,倒扫了云卿小姐的兴致,好在还有个不错消息,也算是将功补过吧”
溪草听他这么说,就知道她所求的另一件事多半是成了,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头。
“赵艳桃果然又去赌了?”
赵翔抖了抖烟灰。
“这赌瘾就和大烟瘾一样,岂是说戒就戒的,这婆娘吞了陆荣坤的遗产,手头越发宽裕,哪里还想得起咖啡厅的教训,陆荣坤出殡的第二天,她就往我们赌场里消费来了,我按云卿小姐的话吩咐下去了,先让她赢两天彩头,等把她的胆养肥了,再诱她玩那大局,保管一晚上,就让她输得肚兜都保不住!”
溪草心情好了点。
陆荣坤的钱,都是侵占了溪草姐妹的家产得来的,当然要物归原主,凭什么要拿来赡养那狗奴才的遗孀。
“那就多谢翔哥了,不过孤儿寡母的,我也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绝,给她们母子留下一根金条好了,够她做点小本买卖度日的,若是她自己挥霍了,那么饿死街头也不算我造的孽。”
赵翔就叹。
“云卿小姐到底还是心慈,还给她考虑退路”
溪草不置可否地笑笑。
“九公和翔哥帮了我这么大的忙,陆荣坤的家产,杜家抽三成,我拿七成就够了。”
赵翔忙摆手。
“这使不得,师傅交待了,云卿小姐就和他老人家的亲孙女是一样的,我要是给文佩小姐办事,难道也收钱不成?这要是被师傅知道,还不得挥拐杖敲我脑袋!”
溪草也知道,陆荣坤为了做官,早把姐妹俩那点可怜的家产挥霍得差不多了,近一年来官途又不顺,那点子家私,杜九公也看不上,老人家既有如此美意,自己非要算得那么清楚,反而显得不把杜家当自己人,便换了个说法。
“既如此,改日我精心备一份九公喜欢的礼物送过去,聊表谢意吧!那三成,老人家不收,翔哥您却是一定要收下的算我和翔哥的私人交情”
她见赵翔要拒绝,抢在前头道。
“翔哥不要怪我算得清,但帮我到淮城寻人,赌场送彩头做饵,这些哪一样不花钱?决没有让您贴钱办事的道理!我今后,还有很多事要烦翔哥帮忙,这笔钱翔哥不收,我也不好再开口了。”
话既说到这个份上,赵翔就不好再推辞了,他毕竟不像杜九公那么财大气粗,得了这一笔钱,心中到底还是欢喜的,对溪草的好感更甚,觉得她不仅精明,还很会做人,比傻傻的杜文佩上道多了。
随着一阵低沉的萨克斯乐声响起,奏小号统一穿黑色马甲系领结的乐手们从舞台左右集中进来,而后钢琴声起,红色的丝绒幕布突地左右拉开,竟出现了一队踩着高跟鞋的兔女郎。
女郎的出现,一下子把整个舞厅的气氛推向**。除了极少部分保守的女观众尴尬地别开脸,男人们吹着口哨,随着女郎们齐刷刷的抬腿翘臀动作欢呼鼓掌。
热烈的开场舞过后,主持人走到台中央,逐一感谢雍州城的各方政界高官、商贾巨富对选美活动的支持,又请老板陆铮上台发言。
舞池里跳舞的男女都停了下来,溪草和赵翔也就起身前去和唐双双、傅钧言等人汇合。
陆铮接过话筒,先说了两句场面话,就转到雍州皇后的话头上。
“我们这次办选美,却和往常不一样,现在新政府不是都提倡学习西方民主吗?那咱们这个雍州皇后,也搞搞外国人选总统那一套,用投票来分胜负。”
众人第一次听说这种方式,也觉得新鲜,笑道。
“看来铮少爷是要给咱们一人发一张选票了!”
陆铮笑着摇头。
“我也知道,今日在座各位,都是三位佳丽请来捧场的,若是把投票的机会给大家,岂不成了谁请的朋友多,谁就做皇后了,这未免就不民主了,因此我和雍州晚报的孙社长一起想了个主意,在明天雍州皇后的新闻版面下头,留一个角落,专门刊印选票,让咱们全城的民众都参与选美,想选谁,写了名字剪下来寄到报社里头统计,又公平又热闹!”
台下一片哗然,纷纷鼓掌叫好,唐双双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