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梁琴瑞莞尔一笑,说道:
“我如今武功尽失,只盼望着能与我家盛郎逃出这险地,隐居山林、男耕女织、夫唱妇随,平平淡淡地过日子!那宝贝就算富可敌国,对于我们来讲也轻如鸿毛!”
她一边说着,一边对着盛文郁挤挤眼、嘟嘟嘴,那顽皮可爱的模样,生生要甜化了盛文郁的心。
吉熠存却又说道:
“哼,你这丫头,要与这个庸俗男子过平平淡淡日子也罢、要重修武功再闯江湖也好,只怕都得先过了我这一关!”
梁琴瑞答道:
“这个自然,前辈只要想法子让咱们出得深洞,我必先让你得到那玉佩,而后再与我丈夫去隐居山林!”
吉熠存道:
“方才你说了,那玉佩远在浮鹰岛琅嬛精舍,你准备怎样取来给我?”
“这还用说?吉前辈,出了深洞之后,自然是我们夫妻两个服侍着你,咱们一路东行赶往浮鹰岛。而后,我上岛去禀明我家岛主,取回玉佩,你与我家盛郎就在海边等我回来。”
在二人说话的工夫,盛文郁拥着梁琴瑞并肩坐了,然后伸手向水中把食指蘸湿,在小船甲板上快速写道:“什么玉佩?”
“此去浮鹰岛山高路远,路上非只一日,我目不能视、足不能行,你这丫头趁我不备、略一算计,我岂不就着了你的道?”吉熠存说道,“我们出了此地之后,你要先助我疗伤,待我伤愈之后,咱们才可结伴前去浮鹰岛。”
“嗯,还是前辈想得周全,晚辈只想着让前辈早一点得到那玉佩,却忘记了避这嫌疑。罢了,就依前辈所言,咱们先疗伤。等前辈伤愈之后,咱们再赶去浮鹰岛不迟!”
梁琴瑞一边与吉熠存言辞答对,一边也用手指蘸了河水,在甲板上写道:“我将做人质,郎见机行事!”
写完之后,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盛文郁一眼。
盛文郁一惊!正待再与妻子笔谈,却听吉熠存叫道:
“这位盛公子,你胸口的伤势如何了?”
盛文郁与梁琴瑞目光相接,梁琴瑞向他点了点头。
盛文郁这才答道:
“还要谢过前辈手下留情,我心口上只有拳头大一块淤青,倒也不妨事。”
“哼,若不是我身受重伤、双目失明,这一颗水晶早就要了你的性命!”吉熠存冷冷说道,“我来问你,方才咱们刚从大殿跌落小船的时候,你几次三番按住我的肩膀,想将我推下河去,却又为什么迟疑不决,最后也不动手?”
“不瞒前辈说,晚生虽是个不成器的男儿,但读书行医、一心向善,从来不愿意多造杀孽。我这一辈子,还没有无端害过一条性命。而且,那时你已经重伤在身,奄奄一息,晚生本以为留着你的性命也无所妨碍。故此,当时我就没有出手害你。”
盛文郁这一番话完全出于肺腑,说得至诚至真、正气凛然。
吉熠存听了,叹道:
“梁姑娘,今日你将终身托付给这个迂执后生,却也有些道理。看起来,他还真是个宅心仁厚的男子。也幸亏他当时没有推我下河,不然的话,你们最后还是得与我陪葬!”
梁琴瑞听了,满怀温情地看着盛文郁微微一笑,口中对吉熠存答道:
“多谢前辈夸赞,晚辈肉眼凡胎,相中的这个盛郎呀,也不过寻常男子而已,将就过日子罢了。他呀,横看竖看,也就榆木疙瘩一个而已,怎比得玉庄主那样神姿天纵的奇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