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盛文郁小心翼翼托着吉熠存的身体,慢慢放到小船之上。吉熠存双腿毫无行动之能,只能靠着盛文郁和梁琴瑞帮助,才勉强在船上盘腿坐好。
梁琴瑞仔细一看,吉熠存面色惨白,胸前衣襟上血迹斑斑,下颌上也有凝固了的血印,不仅双腿不能动弹,一条左臂也软绵绵垂在身侧,心中不禁一凛,知道她的内伤很是沉重,当下只得歉然说道:
“前辈,方才我也是情急之下万不得已,才将你打落水中,害得你如今……”
“莫要说那些了,”吉熠存打断梁琴瑞的话,说道,“盛公子,你去浅洞里面,把一个小包袱摸出来。梁姑娘,你过来,坐到我身边。”
盛文郁回身去浅洞内取包袱,梁琴瑞依言,将身子向吉熠存靠近了些。
吉熠存探出右臂缓缓摸索到梁琴瑞的肩膀,紧接着,她手掌突然一翻,好像鹰爪一样,猛地扼住了梁琴瑞的咽喉!
一时间,梁琴瑞只觉呼吸困难,眼前发黑,却又不敢去伸手反抗。
盛文郁在浅洞内摸索一圈也没找到什么包袱,回头看见吉熠存袭击梁琴瑞,又惊又怒,对着吉熠存怒吼道: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娘子!”
说着,盛文郁躬身避开头上蹭蹬嶙峋的水晶柱,就想上前营救梁琴瑞。
“站住!”吉熠存断喝一声,恶狠狠说道,“你再敢向前一步,我立刻就捏碎你妻子的喉咙!”
梁琴瑞也忙向盛文郁挥手,示意他不可莽撞。此时吉熠存手上略微松了一松,让梁琴瑞喘过一口气。
梁琴瑞连忙开口说道:
“盛郎……一切都听……吉前辈吩咐!”
盛文郁这才明白,方才梁琴瑞为何要在小船甲板上用水写下“我将做人质,郎见机行事”几个字,心中恼恨吉熠存心思缜密、下手狠辣,直气得胸口一起一伏。
只听吉熠存道:
“盛公子,你只要听我安排,我保你的娘子平安无事。潮水越长越高,你再不听我指挥,咱们三个就没有机会逃出去了!”
盛文郁咬牙恨道:
“好,吉前辈,你说吧!咱们该怎样逃出去?”
“你现在向洞顶正中看,看见那根最粗大的水晶吊柱没有?”
“看到了,怎样?”
“划船过去,双手抱住它,左手向怀、右手向外,用力拧!”
盛文郁依言,将小船划到那最粗大的水晶吊柱近旁。
这吊柱呈四棱形,粗有一抱、长有四尺,末端早已经淹没在暗河水中。盛文郁跪坐在船头,张开双臂抱住这柱子,用力一拧!
柱子纹丝未动,身子下面的小船却打起转来!
盛文郁大窘道:
“咱们在船上,脚下无根,我一用力,这船儿就打转,这可如何是好!”
吉熠存急道:
“笨蛋!你一个七尺汉子,怎么臂力这样不济吗?若不是我左臂不能用力,早就拧动这水晶吊柱了!”
盛文郁道:
“前辈就算神力,也不见得坐在船上就能拧动这柱子。天大的力气,没有立足之处,徒唤奈何?”
梁琴瑞在一旁见了,伸手拍了拍吉熠存的右手手腕。
吉熠存腕力又松了一些,问道:
“你这丫头,有什么主意?”
梁琴瑞道:
“盛郎,你先扶着柱子,不要用力。我与吉前辈以你做圆心,划动小船,反方向打转,待你觉得小船转动的力道,足够支撑你的下盘,你就猛地用力,去拧动这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