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蹑手蹑脚的走回了桌子边,把手中的折子放在了一边说“你这妹子,还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
“太子何出此言?”铘君看着水消失的方向,出神的问,天上的夜色似乎要比凡间的还重,那一身红衣的人儿站在灯光下是那般的耀眼,可是消失在黑暗之中又是那般的迅速,就连一个背影都吝啬与给他。
若是她知道,她那日受了重伤深受灵魂破碎之苦,是他把那疼痛渡到了自己身上,替她熬过了那些苦楚,她今日,还会说出那些话吗?
“怪不得我妹妹对你费尽了心思你也不为所动,感情是从小与这么一个尤物一起长大。”胥珂虽然和荻舒是一个母亲所生,可是实在是看不上自己的那个妹子。
“以前,她是个男子。”铘君面无表情的回头看着胥珂“只是渡了天劫,性情外貌大变,我才忽然觉得她是这般的可爱多情。”
“所以说,你是爱恋她的喽。”
铘君摊摊手,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胥珂“这么明显,太子难道是个睁眼瞎吗?”
胥珂被忽然怼了一句,对着铘君抱拳继续说“您是主神,我父帝还要敬您三分,您就自便,小的告辞!”
铘君支着下巴看着胥珂转身而去道“你的奏折!”
“是明天的菜单!压根就没有奏折!”胥珂一边对着铘君挥着手,一边越走越远,铘君忍不住轻笑了一下。
也不知道明日的宴会会不会顺利举行,这么好玩的几个人聚在一起,也不知道会搞出什么名堂。
第二日,天还未暗,太子府的门口就已经车水马龙,无数的仙神跃跃欲试,就算是没有请柬,也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找到一个空子钻进去,和里面的人套套近乎。
只可惜太子府的官家是个厉害角色,严防死守,别说是挺大的神仙,就连一只蚊子也放不进去。
水端着酒杯,自顾自的一杯接着一杯,别人来敬酒也是敷衍的一举杯,面无表情的一饮而尽。
“所以说,你昨日到底是什么意思?”郭少丞已经坐在她的案几对面多时,他绷着一张脸问道“什么叫做往事如烟不可追?”
“这么简单的意思,你也不是傻子。”水现在实在是有些烦他“你能不能让让,我都看不见歌舞了。”
“歌舞有我好看?”郭少丞还不忘说一些俏皮话。
水毫不犹豫的瞪了他一眼说“没你好看,但是不惹人厌啊!”
“你这女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之前在你洞府中那小鸟依人的人呢?”
“死了。”水狠狠的把自己的酒杯摔在了案几上,“你让让!”
郭少丞忍无可忍,终于一伸手就拉住了水端着酒杯的手说“你耍脾气都没关系,可是我就问你,这世上除了我,还有谁能这么忍让你?”
“那可多了,毕竟我打架挺厉害。”
水看着郭少丞打趣“我说沽泽上神,能否让我静静?”
“众目睽睽之下,沽泽上神还真是不客气呢!”似曾相识的声音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水抬眼望去,却见一个小孩子站在了两人身边,看热闹一般看着郭少丞抓着水手腕的手说“撒开!”
水见是熟人,笑笑说“彤栗主神,真是好久不见,沽泽上神是在为上次彩宣的事情找我麻烦,幸好有你!”
郭少丞向来知道水撒谎不眨眼的毛病,却不曾想她还把这件事情重新提起。
郭少丞自认为自己最近没有什么事情得罪了水,还亲自去西海帮她要回护心鳞,这丫头不应该感激涕零的扑到他怀里要以身相许吗?
“彩宣医官……总之是一言难尽,”彤栗讪讪一笑,用不可言说的表情看着郭少丞说“所以啊沽泽上神,您还是收收心取一位贤良淑德的女子为妻,总比到处沾花惹草惹一身桃花债的好,总是这样影响修行!”
“主神!”郭少丞忍不住脸一红“说的我好像是多么不着调的登徒子,我是那样的人吗?”
“不是吗?”水和彤栗看着郭少丞异口同声。
此时此刻,水是很希望面前的两个人消失,今日她是想见敖旦的,这两个家伙在这里,她还哪里有机会和敖旦好好说话?
按照胥珂的话说,这个宴会会场已经被他设下了结界,任何偷听的法术在这里都没有施展的余地,所以水和敖旦可以放心大胆的说话。
“沽泽上神,今日来了不少仙娥元君,您还是去别处玩儿,我和妖王,有话说。”彤栗对着郭少丞笑笑,转而把水的手从郭少丞的手中夺了过来。
郭少丞不知道自己这几日是伤了什么阴鸷,总是碰一鼻子灰,故而轻哼了一声走到不远的地方,抱着胳膊一脸的不爽。却引来路过的仙女神女脸红阵阵。
“彤栗主神有何赐教?”
“赐教不敢当,只是……”他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坐在了水对面。
水虽然嘴硬,却还是忍不住看向了郭少丞,只见他忽然捂着耳朵骂骂咧咧。想来是在这结界中施展了窃听术,被反噬了。
“妖王不打算与天界合作这无可厚非,只是……您去御灵观的时候,就没发现那闭关道士的异常吗?”
水一愣,闭关道士?与锦家少爷长得一模一样的那位?彤栗为什么会问起这个人,难道这个人就是……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