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裳,你当心些。”李元祈在身后很是紧张道。
“嘘!别说话,万一有伏兵呢?”白裳裳俯着身,一点点缓缓往洞外挪。
此刻,日已昏黄,不甚刺眼的光晕,自洞头透进来。
寻着那光亮,白裳裳艰难地挪了良久,终于爬到了洞口。
还未来得及探出身去,已听见烈风呼啸着,四周的草木窸窸窣窣响个不停。
白裳裳试探着,微微露了个头,天啦!这是个什么鬼地方啊?!
之下是百丈深渊,四周亦是悬崖峭壁,简直天险一般。
若是她自己,怕是如何都脱不出身了,只有在这石穴里活活饿死。
“就是那棵树,救了我们一命。”身后传来李元祈的声音。
白裳裳四下巡看一圈,大概知道他说的是那棵已满树金黄的银杏,斜斜生在峭石之上,散开的枝叶,如一张罗床,正好兜揽了他们的性命。
“醒来时,你我就被挂在这树枝上,好在发现此处有个石穴,不然,这会儿或还在那树上。”李元祈淡淡说着。
“在这石穴里,与在那树上,也没多大分别吧。”白裳裳随口嘟囔着。
一样都是寸步难行,一样没有逃生之路,顶多能避避风雨,其余也无甚裨益。
“若是在那树上,怕已被李元祯的人弄死了”李元祈风轻云淡地说道。
“他们会找到我们吗?”白裳裳一听,这才反应过来,此刻外面怕已乱作一团。
和亲公主,未来的太子妃,意外坠崖,太子未能施救,反倒是睿嗣王挺身而出,一道坠入这万丈深渊。
想想,都能写出个好话本。
不过这个当下,山上一众怕是来不及编故事,必定有人忙着搜救,也有人忙着搜捕,就看谁的速度更快了。
“柳将军,带着亲卫来的?”提起那个柳字,白裳裳牙上还是酸了一酸。
“嗯,南华和柳将军,都会救我们。”李元祈却并未察觉,只想拿话让她安心。
“那太子的人多吗?”白裳裳还是有些忧心。
“太子的人虽不多,但他既有这个打算,自然还下了别的功夫,怕是对地况环境更熟些。”李元祈回道,听不出一丝慌乱,仿佛说着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白裳裳扭过头,借着天光,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还是那副老样子,虽沾染了血迹,还有些泥灰,却一如往常的恬然自适,好似那血都不是自他身上流出一般。
“裳裳,这样扭着,不累么?”李元祈被她看得发毛,只得尬笑两声。
“你一点都不怕?”白裳裳不理,依然直勾勾地盯着他。
“怕?大概怕够了吧死也死过几回了,没什么好怕的了。”李元祈说着,唇边竟还泛起一抹笑意。
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的神情,白裳裳心里五味杂陈。
不过十岁的少年,若是在现代,此时怕还在沉浸在刚刚冲出高三牢笼、放飞自我的大一新生活中呢,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