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
荣凤堂早有知会,令管事荣庆元以及护法曲大同带领船上一干好手,守在所有客人的舱门之外,以确保安全,第一保人,第二保船,也难怪荣阀的生意遍布天下,都能做的顺风顺水,单是这一份诚信便已铸就了荣阀的金字招牌。
晴婉呆在房间,负责守护着张文仲一家,两个弱冠孩童似乎也从父母的神情上察觉到一丝山雨欲来的危机感,噤声缩在塌上。
破浪号巨帆卸下,放缓速度,船上灯火通明,
月明星朗,今夜无风,
荣凤堂与姜沛宁立于一层甲板上,独不见赢贞踪影。
“呜”
一声悠长的狼嚎从江岸的密林内传出,在这寂静的黑夜尤为刺耳,
接着,一人一狼从树林内走出,在河岸边缘处的空地停下,少女白衣如雪,月光下宛若仙子,只见她撩起裙摆,缓缓屈身,修长玉手探入江水之中,下一刻,水面气温骤降,丝丝肉眼可见的森寒之气升腾而起,当她右手从水中抬起时,手里已经多了一柄通体晶莹的寒冰长剑。
也在这时,一圈轻微的潮水涌上岸边,比原先的水线多出足足三尺,秦清竟是以方圆十丈之水,化寒冰一剑。
荣凤堂在甲板上遥遥看见这一幕,失声笑道:
“看见没,天玑阁就是这种唬人的玩意儿特别多,说到底不过是以水化冰晶,再包裹自身灵气的一柄灵剑罢了,”
姜沛宁在旁边淡淡一笑:“有时候唬人的玩意比那些实实在在的要有用的多,”
“哈哈,有道理,不过这小姑娘也确实挺让人意外的,初入太虚境,只比徐老三差了一线,不错不错。”
姜沛宁皱眉道:“二十四剑之中这丫头排在第三,加之年龄又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如果今晚一不小心失手杀了,你说叶老头会不会一气之下出关找我算账?”
荣凤堂捧腹一笑:“不打紧不打紧,你的相好在这儿,叶老怪不等到闭关伤好,绝对不会找你麻烦。”
河岸上,那头名为白灵的巨狼一脑袋扎进树林之中消失不见,秦清携寒冰长剑踏江而来,脚踏之处,流水化冰。
一声鹰鸣划破长空,天空之上,一道巨大的黑影疾掠而至,鹰背上卓立一人,身高足有七尺,爆炸般的肌肉撑满黄衣,豹头环眼凶神恶煞,背上一柄漆黑如墨的五尺阔剑,正是以力见长的小满剑封元春。
江面上不知何时荡起缤纷落叶,已为人妻的立秋剑甘心妹脚踩飞叶翩翩而来,已是两个孩子母亲的她,身段仍是保持着出阁前的柔美线条,天生的挑眉,显示此人脾气不好,妇唱夫随,相貌平平却是温柔如水的白露剑龙应海紧随其后。
清明剑卓子离一身儒生打扮,颌下留着短须,面容清癯,十五岁时伴在刀皇叶玄身边做伴童,一做便是三十年,如今两鬓白霜,已是不惑之年,背缚一剑名为,乃叶玄十六岁所用。
夏小荷面黄肌瘦,体弱多病,年轻时初入江湖便闯下了诺大的名堂,浪淘榜位列前十,无奈遇到魔教列威堂宇文显,被其一指破气海,修为尽毁,后经叶玄亲自疗伤,灌服以大量灵药,修为才缓缓恢复,却也不复当年风采,只见她不停掩面咳嗽,缓缓解下背后剑匣,盘膝坐在江边,食指轻弹,剑匣自开,内里藏锋二十四柄三寸剑,剑光闪烁,
率先登上甲板的,便是此次七剑之首,惊蛰剑唐斩,二十八岁进窥太虚境,因其双手贯通,灵活异常,左刀右剑皆出自刀皇亲自指点,曾因叶玄一句“此生再无可能进窥无为境”而痛下苦功,遍阅阁内刀谱剑典。
这时候,其余五人陆续登船,各立一处,七剑准时到来,
既是拿人,自当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