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渝大急,忙追了上去,语速飞快地挽留道:“你不要听她胡言乱语,她什么都不懂。眼下事关重大,你一定要留下来帮我,我身边得用的人只有你一个了。若非你去了寅城,我也不至于到现在才查到封总的下落。”
说到这里阮渝就忍不住叹气:“封总一直不肯见我。曹优说他在南村,我也是今日才知道他根本不在什么南村,而是在隔壁的燕林村。我还没来得及去见他,事情就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阮夫人紧跟着赶了过来,一把拉住阮渝的胳膊,气道:“你只说我胡说八道,为何你我想不到是封家动的手,他就能一语中的?”阮夫人指着马秘书,“若说他背地里和封家没有一点联系,我才不信!”
马秘书想,阮夫人糊涂了一辈子,终于在关键的时候清醒了,可惜已经迟了。而他也无意与阮家继续牵扯不休了,便冷冰冰道:“阮总保重,后会有期了。”
说罢,拎起行李大步离开了阮家。
走出阮家才发现,不知何时,原先明媚的太阳被乌云遮蔽,灰蒙蒙的天上淅淅沥沥地飘起了小雨。
马秘书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既有湿润的水汽还有某种新鲜的不知名的芬芳。
他心情愉悦地想,那应当叫自由。
被马秘书抛在脑后的阮家却一片吵杂。
阮渝本就耳根子软,经不住阮夫人一直在耳边絮叨马秘书就是内鬼,早与封家串通好了要击垮阮家,否则也不会刚回巳城就急着离职,这摆明了就是要脱离阮家,终于心里也生出了疑虑。
阮凡似是被马秘书的那句话打击到了,失魂落魄地倒在沙发上,一言不发,活像一只淋了雨的公鸡,毫无斗志。
眼下阮家夫妇二人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照顾儿子的感受。
阮渝想了又想,道:“马忠没有这个能力。只凭他一个人,即便是有封炑的支持,也根本不可能做到让所有的合作商同时拒单,更何况他这几日一直在寅城。”
“说到底您还是不肯信我!”阮夫人气急败坏,“宁愿去相信一个外姓之人,也不肯亲信自己的亲人。”
阮渝疲惫不堪地回道:“并没有不信你,事情还是要讲证据的。”
“那你说还有谁?”
阮夫人并不只是一昧的胡搅乱缠。当初她就说过,封炑不是巳城人,亦没有涉足巳城的产业,强龙还不压地头蛇,他不可能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将阮家打击得毫无反抗之力。他背后一定有个实力不小的势力在协助他。
“看来能帮着封炑的人只能是曹储了。”阮渝深深叹了口气。
阮夫人一愣,继而勃然大怒:“那个卑贱的私生子?果然是只养不熟的白眼狼,当时哭着喊着求阮家的支持,现在翅膀硬了,竟然敢回头反咬一口!”
“好了,过去的话就不必说了,眼下还是着紧解决公司的大麻烦吧!”阮渝沉声道,又看向了死气沉沉的阮凡,“我告诉你,你若是还想继续留在阮家做我的儿子,就必须和陆兰成婚。否则,我便是只有你一个后嗣,亦要将你这个不肖子孙除名!”
阮夫人立时就要竖眉反驳。
阮渝却是前所未有地强硬道:“你也给我闭嘴!整日吵吵闹闹,家里的这点财气和气全都教你吵没了!”
阮夫人似是被眼前凶神恶煞般的阮渝吓到了,一时间竟忘记了回嘴。
阮渝好容易扬眉吐气了一次,就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我马上去公司处理事情,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等到阮渝走了,阮夫人才醒过神来,不禁又气又怒。
好个阮渝,竟然敢给她脸色看了。
一转身,见儿子如霜打了的茄子似的,顿时又心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