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当自幼习射,耳力目力自然极为出众,他快步往崔博右前奔去,一柄钢刀横在面前,敌暗我明,不得不防。
韩当一刀砍向声音发出之地,只听嘶啦一声,韩当扑了个空。
崔博这会儿也缓过劲儿来了,他上前一观,那墙上正是有一暗道,纸糊墙,白垩粉涂,那洞口高约九尺、宽五尺,难怪乎崔博适才闻到奇怪味道。
当真是好手段,府库昏暗,不仔细看哪能发现还有这么一个暗道?
“如何?”刚才之事当真是惊到了崔博,此时他不敢伸头往暗道里看。
韩当摇了摇头:“跑了,暗道前方五步还有暗道,直通地下…”
那厮还真有古之刺客风范,一击不中,远遁千里。追是肯定不能追的,若是被截在其中,俩字凉凉!
崔博:“此地凶险,我们先走吧!”
这地儿他是不敢待了,谁知道这里还有无密道,若再有一刺客弩射,崔博内小心脏可承受不住。
崔博在去客舍的路上就一直思虑,其中不合理之处太多了,府库门口那游侠儿,他家主人怎会料到崔博会来?他又为何会对崔博说那么多?其意明指张涉监守自盗,可是他们显然是有交结的。而那张涉就算监守自盗为何不跑路?
“走!去上艾大狱,我要再审张涉!”一切的源头还在张涉身上,崔博带着韩当直奔县狱。
“崔郎…夕食…”眼看天都要黑了,饭点早就过了,崔博忙碌一天只在早上喝了麦粥。
崔博摆了摆手:“不妨事的,审完再吃。”
不多会儿,二人便至了上艾大狱门口,只见一士官打扮的小校正在训话,手里还提着马鞭,而那被训之人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狗才!狗才!狗才!”那小校怒不可遏,手中马鞭挥舞。
崔博皱着眉头走了上去,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小校也是常山国汉军,他见崔博来了,当场伏地跪倒,头磕得砰砰作响,口中大呼饶命。
崔博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妙,质问道:“到底何事!”
“那张涉…那张涉跑了!”
可去XX的,崔博怒极一脚踹翻那小校,径直往狱中走。
“你们都XX是XX吗?都在吃屎吗?”崔博看着那个地上的窟窿,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全都冲入脑中。
后面狱吏、兵卒尽皆战战兢兢。有那常山国兵认识崔博者,根本搞不懂,平时那个儒雅随和的崔郎也会大动肝火。
崔博生气,其实不是因为张涉遁了,只是他觉得自己被一双无形的手,疯狂玩弄、羞辱。
那张涉有得是机会遁逃,可偏偏要露出无数破绽,还非要当着崔博的面秀一波操作,何等的嘲讽?崔博根本想不通,为何他们能搞出这种操作,仅仅是为了恶趣味吗?
“义公!带着兵卒查清两地暗道通往何处!”
言毕,崔博喉头一甜,口中飙出血箭,直直往后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