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好,我的女儿,总不至于嫁给乡野村夫。”老皇帝欣慰一笑,“劳烦使者再去走一趟,多带些聘礼,就说寡人的小女儿甚是喜爱兴渊的国土风情,请皇赐婚。”
这般诚意,即便是不入后宫,也必然是嫁给位高权重的臣子,他并不亏。
使者领悟,“陛下英明!只是兴渊皇帝说,他私下跟朝晖签订了和平条约,三年不入侵朝晖领土,共开互市。”
“无妨,小公主嫁过去,兴渊皇帝会给凌月国争取休养生息的时间的!”老皇帝越想越觉得这笔交易来得十分有价值。
大殿下的小公主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是高高在的公主,长大之后就变成了父皇口中随便嫁与的棋子……
“父皇,儿臣身体不适,想回去歇一歇了。”
老皇帝点头,“奔波数日,的确要好好休息养一养精神,来人——”
几个太监出现在大殿门口,“奴才在!”
“护送小公主会寝殿,再去库房寻两只好的人身给小公主送去。”
“奴才遵旨。”
人走了之后,老皇帝沧桑的脸终于浮出笑意,“使者觉得公主的长相可好?”
使者的身体一颤,“小公主有陛下的福泽庇佑,自然是长得极美的……”
“砰”一声,一个茶盏砸了过来,滚烫的茶水浇在身,使者忍着灼热地疼痛,连连磕头,“陛下赎罪,陛下赎罪!”
“既然寡人的女儿并无错处,为何兴渊皇帝会置之不理?!”
“臣实在不知……”
使者吓得话都说不清,“陛下……”
老皇帝头疼不已,身边的老太监见此赶紧走了去,“陛下,您要注意身体,这么动怒,身子会受不住的!”
“你还不快滚!”
老太监连忙赶走了使者,“快宣太医来!”
老皇帝摇摇头,撑起身子说道:“老毛病了,一头疼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险些吓坏了寡人的女儿……”
……陛下,您的女儿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的了。
凌月国的皇帝年纪渐长,却迟迟都未立太子,手底下的几个儿子,最出色的唯独凌越,可惜那孩子无心朝堂。
一心都扑在了军营中……
难为老皇帝一生都在为凌月国苦心谋划,老太监心疼不已,“陛下,要不您就跟小主子谈一谈,这么拖着,抑郁忧心,对身子也不好啊……”
“朕还撑得住,这凌月国,迟早都会是我越儿的……”
回想起凌月的生母,老皇帝有些感叹,“她都走了二十几年了吧?”
“陛下,您别再想了……”
老太监扶着老皇帝,心里害怕,自从皇年纪渐长,脾气也越大,好几次差点打伤了朝堂臣子。
每每暴躁过后,又是一阵阵惋惜和懊悔。
“待会,你带些消肿的药膏,去看看使者,顺便去库房,整理一下小公主出嫁的礼单。”他有一种预感,他的大限将至。
与兴渊的联姻无论如何都要先他仙逝之前完成。
方可保越儿登基之日,不出现过多的不可控制的因素。
“奴才明白,太医来了,您还是先让太医瞧瞧,奴才也好心安些……”老太医招呼着门口等候多时的太医进了大殿。
诊脉过后,太医才再三犹豫,“陛下,您的身子……情况实在是不好……”
“太医,你一直都得寡人器重,你只需告诉寡人,寡人还能活多久?”老皇帝扶住龙椅,虚弱地问道。
太医跪在地,“奴才医术浅薄,拼尽一身医术,也保陛下的龙体,不过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