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过他之后,余瀛再没得到她的音讯,只是每次经过她的座位旁的时候,他会不那么期盼地,不着急地但是很慢地看看她的空位。有时候小小也会看看他,他能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但是每一次他都匆匆回避———那是真的惊慌的时候。
奇了怪了,他一直都告诉自己,去办公室问问题的时候,要自觉地绕过会经过她的座位的路———路那么多,前面和后面都可以坐。怎么非要从她的旁边过?
但是恰好这时候有人在前面挡着,后面畅通无阻,恰好那时候都没人在。只是,不管怎么样,他都还是想从那地方经过。
仿佛是那地方很熟悉,他会觉得曾经的她身上会留下一种情香———那是一种做白日梦,自己独有的感觉。
就是放不下,好像在演给谁看一样,他想告诉别人我和她还在一起,对,这就是他的自欺欺人的卑微手段。没了身段的人,在化成泡影中,都会显得苍白无力。他此刻就是这种状态。
“明天有没有月假?我想着,这玩意每个学校都有吧……”
“嗯?”侯然喝了口酸奶,然后放回去,“我不知道,应该有吧。以往是有……肯定有,马上就是月底了还不放月假,学校那就不是人了。不过,来了也要考试,放假显而易见就是教育局用来骗孩子的垃圾伎俩。老铁,帮个忙,我这有道题不会做,你帮我看看。”
侯然拿书过来的声音很响,周围的声音很吵。余瀛瞬间只觉得格格不入,他厌弃的不行的堵住自己的心,不想听那些噪音灌进耳朵。
他挡了挡他的手。“我现在不想看……一边去。”
余瀛起身离开,侯然觉得煞是奇怪。“这……又怎么了?”
又是一个无聊的大课间,想着一事未平一事又起,百感交集,他捂着头,不想别人看到是他。他的眼睛没闲着,一直看来看去:
先来了个邓醒醒,然后稀里糊涂的直接结束了那段荒唐的情感剧;接着来了自己最怕的事,笙梦的话击的他一愣一愣,等着自己重新接好线路后,起来才发现自己跌进了悬崖,然后起不来了;上课一如既往地走神,然后站起来;作业做一半留一半,要么就是忘记了,要么就是不想做,老师也不问,只是让自己补———因为他们觉得听到那些玩剩下的话根本就是在浪费时间。
然后就到了现在这样,一个人什么都没做就站在这里,望着一些氤氲的东西,想着一些只有自己知道的话题。从那天晚上过了之后到那天和她争吵一直到了现在这个时候,算了一算,算的很潦草———过了一个星期吧。
没想到一个星期的时间过得这么快:历史的选择题有时候错一两个,有时候错两位数,拿着试卷的时候,好心的历史老师开始讲解,她说着怎么简单怎么难的事情———当然,他没怎么听。
总之,依旧是糟透了。其实他有时候也想过,干嘛非要这么辛苦,等着高考完了之后,跟着她。她想去哪就去哪,他想着让她做一次主人,客随主便,然后一起的去一些陌生的大城市,然后飞的远远的,那多开心———反正都一样,没什么人说。
但是这不可能,即使考虑种种,笙梦也不会同意自己的,在她看来的话,自己的命运如何比她的重要的多吧。
活该我自己总是说:我一定要上个大学,读书太重要。
她一定听实了吧?难怪后来的她那么在乎自己的说法。
还好,至少现在这样的情况不存在了,他怎么样做,如何好好地为了成绩鬼混到凌晨多少点钟,又或者翘课,都不管她的事了。彻底没人给他动力之后他突然感到轻松。自己坚持了这么长时间,用了这么长时间把数学这一门科从及格线下提到了现在的三位数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