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一直忘不了,以后我对待她都是处处小心呵护,只怕又伤害到她,那我这个当哥哥的就太失职了。”
“你别看她平时古灵精怪的,可是啊,从小到大就是这样,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也总是说不出来……”
“还有她七岁那年……”
篝火在夜风的吹拂下摇曳,照在岳远和韩默的脸上,显得温暖光亮。
韩默静静地听着,听岳远这一番心平气和地说着他们小时候的事,偶尔才点头搭两句话,很安静。
“……所以啊,岚儿就是我们一家的宝贝,我们都不愿见她受委屈。”岳远说完,长呼了一口气,拍拍韩默的肩膀,“交给你了。我进去睡会儿。”
说罢去车厢里躺下,留下韩默在外面坐着放哨。
岳远这一番话下来,韩默心中也很是复杂。对于岳岚儿他是心疼喜爱的,只是,他连自己都不知道将来该如何安放,所以一时有些大感头疼。
岳岚儿这一晚上却是睡的很好,第二天一早起来,显得精神不错,仍是开心活泼得很。
一行人吃过东西,收拾妥当后重又上路。
一路过伏牛山,继续向西北而行,然后过熊耳山,又走过山脉北边一片高低起伏的丘陵地带,在第十一天的时候出了函谷关。
出了函谷关后,连日来风餐露宿的岳远等人明显精神一松,这一路走来八百多里,终于要到了。
“岳大哥,咱们是去陕州城,还是去军营?”韩默向着前面的马车喊道。
韩默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军营在陕州城外往西二十里的地方驻扎。
大宁的兵役主要分为禁军,厢军,乡兵。禁军是中央军,其职责包括宿卫京师和征战戍边,分别隶属三衙。因为厢军和乡兵都不负责战事,基本上已经沦为杂役差使人员,所以卫皇宫、守京师、备征战和屯戍边郡要地,都由禁军承担。
在陕州城外、函谷关前屯戍的即是禁军一支。
统领是陕州刺史、巡检使祝蒙。
黄袍加身的太祖皇帝玩了一手杯酒释兵权后,又定下“更戍法”来,使京师禁军和各边镇屯军轮期调防,然而还是不放心,又使各军的领兵统帅来回调换,如此一来,真正做到了“兵不知将,将不知兵”,依目前来看,当今圣上仍旧遵守祖宗法制,好像并没有什么想要改动的想法。
这祝蒙便是新近调任在陕州的巡检使。祝蒙是文官出身,在雍熙年北伐时,不过是个随军的小小掌书记,如今二十多年过去,做到巡检使的位置,算不上平步青云,不过对于一个没有什么根底的贫寒小子来说,已经是殊为不易。
听到韩默的问话,岳远笑着答道:
“咱们自然是往城里去,你见过几个当官的和那些大老粗吃住混在一起的?走吧,巡检使的府邸在陕州城里。”
顺着官道往陕州城方向而去,在城郊的一处邸店停下,把几车货物都存下,齐三老拐子等人留看,只有岳远和韩默的两辆马车一前一后,不紧不慢地往陕州城里行去。
“咦,前面是什么情况?”韩默看着前方疑道。
“嗯?怎么啦怎么啦?”岳岚儿听见,也好奇宝宝一样赶紧探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