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高朴安彻底撕破脸皮,不再掩饰,直接说出这番话,毫不掩饰对韩默和魏虞候的敌意,甚至对祝蒙的怨念都直言不讳,韩默叹口气,心想这趟差事果然没有那么好办。
看着高朴安阴沉的脸,韩默没有惊慌,平静开口道:“在下实在想不出为何高大人会对在下怀有敌意,今日之前你我素未谋面,也没有任何牵扯,那么想必就是因为这‘霹雳火’的事了。”
“哼,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老子堂堂一司主事,官拜从八品虞候,在这军中任谁都要给俺几分面子,你一个没有功名在身的布衣小子,能拿我怎么样?”
听着这嚣张万分、蛮横不讲理的话,韩默脾气再好也不由有些怒气,第一次感到自己这个白身似乎并不怎么好。
韩默长舒一口气,也没心情跟他再虚情假意客套,道:“不管高大人是怎么想的,在下只是个办事跑腿的人,还请高大人不要有意为难,在下也是奉命行事,劳烦高大人配合。”
“配合个屁!刚才老子说的话你没听清楚吗,要人没有,什么都没有!”高朴安大骂起来。
“……”韩默胸口起伏,眉头一竖,针锋相对道:“高大人这就是不讲理了,怎么能睁着眼说瞎话,你方才说没有人手,那么在下想问,先前将作司研制‘霹雳火’的那些匠人呢?!他们本就熟悉其中关节,让他们继续接着干不就行了?!”
没想到高朴安听到韩默这番话,脸色愈发阴沉,竟比韩默更火大,眼睛圆睁,大骂道:“放屁!想都别想!再特娘的自作聪明,老子命人砍了你!”
随着高朴安这声爆喝落下,马上从营帐外冲进十多个神情凶狠的军卒,一脸愤怒的盯着韩默。
“大人,是否要将这小子拿下?”
“哼,方才就看他不顺眼,看来要好好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知道这儿谁说了算!”
“待会儿让俺来,保管把他收拾的服服帖帖,乖乖跪地叫爷爷……”
一群五大三粗的军卒围着韩默,摩拳擦掌,仿佛下一刻就要一起扑上来。
看着这情形,韩默心里顿时一阵紧张,被十几个大汉不怀好意地盯着,这样的阵仗他可是从来没经历过,不禁后背发紧,连括约肌都一阵收缩。
表面不慌,其实心里慌得一批。他毫不怀疑刚才他们说的话,这群兵痞子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军营和牢狱,历来是戾气最重的地方,这群丘八可不是什么善茬!
好在这时,一直插不上话的魏虞候终于连忙站了起来,赔笑道:“高大人,高大人息怒,我和这位小兄弟是奉祝大人的令来的,您要是把他打了,到时候巡检大人面上也不好看不是?您何必为难他呢……”
“哼,你们若不是奉的他的令,早把你们扔出去了!”高朴安丝毫不给魏虞候半分脸面。
魏虞候又羞又怒,却敢怒不敢言,憋得脸上肥肉乱抖。
韩默此时也回过神来,怒气再也压抑不住,眉毛一竖,陡然站起来,喝道:“姓高的,你可不要太嚣张!这将作司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私军,成了你的一亩三分地?!你可真是好大的官威啊!还有你们,想想你们的口粮军饷到底是从谁手里拿的,好好想想你们到底效忠的是皇帝陛下还是他高朴安!”
高朴安怒极反笑,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黄口小子,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把他给我拿下,把他这张嘴给我堵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