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一场争执,让饭桌上的氛围跌至冰点,心不在焉地填饱肚子各自回房间,晏唯进屋前看见楼下周峤的目光扫上来,别乱跑。
她读懂他的意思,点头。
民宿里静得瘆人,吴炜鸿心里堵得更难受,总觉得自己把纪峰给看丢了,到周峤这却没想象中一顿责怪,只跟他说不是你的错。
他委屈地坐在地毯上,哪怕周峤揍他两拳也好过现在:“峤哥,你说老纪能去哪呢,怎么说没就没了?”
公司的同时搜山搜到这个时间,一点消息也没有,挺大个活人说没就没,要是他再像失踪的孩子那样的下场
吴炜鸿越想越不安,跳起来往外跑。
罗盘拉了他一把。
吴炜鸿急到乱蹦:“哥,我实在不放”
房间里的灯突然灭了。
村子里也是一片漆黑,民宿老板被惊动,开门出来抱怨三天两头停电停水,手电的光在大堂里扫了两圈,他又到外面去了。
隔壁也动起来,竹条摩擦的蜂鸣此起彼伏,周峤起身,出门上楼梯。
木质的楼梯在脚下发出的咯吱声悠长又尖锐,实在是折磨耳朵,漆黑的夜把这种听觉无限地扩散,二楼的客人们都毫无动静,似乎没有察觉到停电的影响。
周峤的手电光顺着走廊扫了一遍,停在晏唯的房间门口,竹门是打开的,光束悄悄地透进黑漆漆的房间。
他伸手推门,却听见身后的动静,三楼楼梯口一双脚塞在旧黄的人字拖里,上面还耷拉着一朵紫色的大花,往上的腿又白又直。
光到短裤的毛边,停住了。
晏唯倚在楼梯上,目光从手电上收回来,看他:“不继续了?”
继不继续,她都没有好话等着他。
周峤走近:“不要出来,我以为你听懂了。”
晏唯点头:“我知道,屋里没信号,出来打个电话。”
“给谁?”
“一个朋友。”
周峤的表情告诉她,他十分想知道这个朋友的详情。
“情报贩子。”晏唯潦草地介绍,“我托他打听5的下落,不过他人在德国,东南亚不是他的地盘,未必有什么结果。”
不过她还是想试试,毕竟5出现在那里的原因是找她。
周峤说:“你认识的人还不少。”
“怎么,吃醋了?”
周峤冷眼看着她。
晏唯笑笑:“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幅表情,活像前来抓奸的丈夫,结果扑了个空,义愤填膺又委屈得不行怎么,你们是商量好来的?”
话进了歪路,被她硬生生撇回正道,楼梯口是何应旬和两个志愿警察,前者衣冠楚楚,后者完全睡眼惺忪不知所措。
何应旬走过来:“停电了,你一直怕黑,我不放心,来看看你。”
“谢谢,我有人陪。”
气氛尴尬。
何应旬对此却完全没有反应:“不管有谁,孤身在外,还是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