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三个人都是经过陈方原投毒案，对这个毒藻株再熟悉不过了，陶翔毒杀陈方原用的就是这个办法，现在何应旬血液里也有这种毒素。

说：“两个案子可以并成一个。”

晏唯点头。

医生对他们的迷之行为大为不解：“你们，不去见病人最后一面吗？谁是，刚才病人一直在叫她，听起来是很重要的人。”

看了一眼周峤，默默退回到窗边，抽烟的想法愈演愈烈，可是考虑到手术室里躺着的那个，只好偃旗息鼓。

周峤并没有什么反应，唯一的表情就是置身事外。

说实话，晏唯也很想这样做，但是医生古怪又慈悲的目光实在难以招架，她叹了口气，拉起周峤去探何应旬最后一眼。

的目光转过来又转回去，不由得感叹，男女之间的情感直接的让人伤神。

何应旬平静地躺在床上，两只手搭在胸前，身上还是那件灰黄色的病号服，脸色已近灰白，气息全无。

护士贴心地递来两副口罩，晏唯戴上，俯身去看他：“何应旬。”

人没有反应，很久之后，喉咙里咕隆了两声，再也不见有任何动静。

护士小声地提醒他们，病人一直在呼唤一个叫的女孩子，他的行李包里有一个戒指盒，是为她准备的，抢救时一直在念叨。

晏唯垂下了眼睛。

在手术室外是一番景象和心情，等到真正见了人就完全没有刚才那样事不关己的态度，毕竟是熟悉的面孔，甚至曾经深深地相爱过，现在生死相隔。

饶是见惯了，也难免唏嘘。

撇开人品不论，何应旬确实是个令人瞩目的男人，学识事业和私人生活，但是于她言，这一切都得以品性为前提。

她不是个迂腐的人，但是原则如此，无法妥协。

于是两个人渐行渐远，以致天人永隔。

不同道的人送了他最后一程，说起来也真是讽刺。

晏唯悄悄离开了病房，办理各式各样的手续，再把他的尸体送到警局法医处，顺便做了个笔录，出来后才给他的父亲打了个电话。

何应旬的母亲很早就过世了，父亲续弦后还是住在国内，对儿子的事不大过问，除了当年晏唯和何应旬闹翻时，他出面劝说过一回，这么些年都再也没有联系。

号码并没有更换，是何应旬的继母接的电话，再转交给他的父亲。

老人静静地听完晏唯的交代，只说了句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电话那端是什么样的情绪，晏唯不忍也无意打听。

忙完这一切，早都过了饭点，她情绪不大稳定，直接回了酒店洗漱后倒头就睡。

方瑶把早饭铺在客厅里，把叉子递给对面的周峤：“等不了多久，她让我联系了冯颖的父母，估计还有事情要问，你先吃点吧。”

桌上摆着木瓜冰淇淋球，浇了肉卤的炸面条，甚至几大杯冰咖啡，还有小纸碗盛放的鱼汤粿条，显然不是酒店里提供的早餐。

方瑶笑着解释：“晏老师心情不好，就喜欢疯狂购物，今天已经算很有节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