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这么张小圆桌根本不够放。

周峤问：“她经常这样？”

方瑶点头，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她高兴的时候喜欢吃垃圾食品，不高兴就吃路边摊，还不愿意和人分享，吃到撑都不放筷子，别看人前风光无限，内心里住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

贪嘴，任性，谁见了谁都嫌，可是她也只见过两次。

三次元的晏记者从来都是光鲜亮丽，勇气可嘉，大概所有的恐惧和软弱都留在了内心里那个从来见不到现实世界的小女孩身上了，难得的保留了天真和纯粹。

方瑶舀了一颗粿条：“她还傻，傻到令人发指，外表的机灵都是装的，其实就是个又轴又简单的女人，认死理！”

鱼汤烫到了她，手一抖，粿条滑到了地毯上，她就那么直直地看了半天，才弯下腰去捡。

低了头却啪啪掉眼泪，被她飞快地抹去，周峤捏紧了手里的筷子，权当没看见。

“又吃我的东西！”

本该沉睡的人却出现在门后，卧室的门打开一条缝，露出晏唯凌乱的头发和阴森的眼神，换了件黑色的短袖恤，牛仔裤也是崭新的。

方瑶哼了声：“也不是第一次了，小气！”

晏唯把门彻底打开：“让你吃了吗？”

“你也没不让吃！”方瑶举着叉子指周峤，“他也在吃，你怎么不说他？果然见色忘友，白稀罕你了！”

这锅甩的。

“你稀罕过我，不说我是压榨劳动力的剥削阶级吗？这你都能稀罕，斯德哥尔摩？”晏唯在周峤身边坐下，随便叉起个粿，“采访包收拾了吗？”

方瑶翻个白眼：“门口呢，现在走吗？”

“好啊。”

她三两下扫光一碗，纯净水漱口，对着镜子整衣裳头发，再龇牙，比平时墨迹了不少。

方瑶知道她有话要问周峤，就借口先下去拿车。

晏唯从背包里取了个口红，想想却又放下了，不经意地提起：“那晚在始发广场，5跟我说，白瓷孔雀是他帮助娜娜搬进树林里。”

仁通因为失手杀了帕邦，对白瓷孔雀格外惧怕，娜娜早就知道他回家的目的，所以先他一步赶回了家在周峤带着人进地道时，娜娜就藏在地洞的上方的溶洞里。

当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帕邦的尸体吸引，并未再往其他地方观察，可5在地洞口的角度就很容易发现她后来吴炜鸿漫山遍野找信号的时候，冯颖也悄悄地离开。

5很多年没见娜娜，所以他趁空进屋见人，顺便把瓷孔雀扔进了树林里，刚要回去，周峤一行就从地道里出来了。

5离地洞近，就先走了，娜娜来不及藏身，顺势躺在了附近的灌木丛里。

等了很长时间，娜娜才煞白着脸从地洞回来转运尸体，5隔着窗户在煮速溶咖啡，顺便看了她一眼，问她什么情况。

娜娜只说碰上个熟人，好像还被他的秘书看见了，让5不要卷进这个漩涡里来，他无法应付，赶快离开。

5正是那个时候开始怀疑何应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