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仇视的人安之若素,只是对于自己女朋友的技能有点意外:“你离开的时间只有六分钟,就已经成功给他n了?”
晏唯眨眨眼睛:“狂妄自大到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女人只是锦上添花的小东西,来者不拒,这样的男人看起来无法接近,实质上不是最好控制吗?”
“经验之谈?”
为了避免引起麻烦,她老老实实地解释:“人性之谈。”
周峤觉得好遗憾:“可惜了。”
能近距离围观狂妄的机会不多,但是时间有点短,这个本该浪漫的法国男人很快就尝到了自己无所不能折戟的挫败感,他想继续跟着晏唯,结果被三个年轻力壮的男人拦住了去路。
晏唯隔着车窗玻璃看着他暴跳如雷的表情,有点好笑,笑容不加掩饰地印在玻璃上,一点也没有避讳的意思,反正他也看不见。
前后三辆车从机场离开,速度稳健,倒真像是带着他们来度假观光的做派,傍晚的云层压得很低,浮在沿海公路两侧的滩涂上,花在微风里摇。
他们并不排斥记下路线,甚至在经过路牌时特意放缓了速度,生怕客人看不见似的,当然这也说明他们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也许这两位客人根本就不会再回去呢?
在天色由蓝转黑前,车子进入了农场的范围。
这是个安静精致的小镇,道路两旁店铺林立,琳琅满目的铜器钟表和饮料店,多是繁体的汉字招牌,昏黄的灯一盏盏亮起来,时光像是回退了一个世纪。
店铺尽头连接着大片的花海,偶尔有戴着草帽晚归的农妇背着硕大的藤筐站在路边歇脚,车子缓缓经过,还看得清她们脸上的笑意和打招呼时的热情。
如果忘了来此的目的,大约真的会喜欢这里的宁静。
公路饶进了花海,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除了远处的星点的灯光,余下的全是能扫到车窗的花,紧紧地贴着车身慢慢地滑过去。
这种在黑色的里安静,慢慢演变成了无声的威胁。
花丛里有人。
车子在土路上颠簸时偶尔会熄火,万物归于宁静,这时候花丛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就会络绎不绝地传进车里,晏唯想打开车窗,可窗户是锁死的。
某次,司机下车检查,一声凄厉的尖叫顺着打开的车门闯进来,晏唯转头去看,什么都看不见。
天地之间唯一的光柱,只是车前灯发出来的。
他们重新上路,好像刚才那一声只是幻觉。
事实上,刚才经过的一切都成了幻觉,农场在花海深处,大门敞开着,里面的歌舞升平由此全部闯了出来。
农场的度假屋是独栋的彩色双层楼,彩虹一样,墙面上还有稀奇古怪的涂鸦,踩着高跷的小丑,胖脸的肥猫,甚至在渔船上张捕鱼的海鸥。
墙下有五六个抱着玩具的孩子在嬉闹,搭的花架上的藤蔓被他们扯成一绺一绺的秋千,穿过花廊是看不到头的烧烤摊子,有农场自己提供的,也有客人自助烧烤。
路过蓝色的二层小楼,有个客人从楼上把一个竹筐放下来,烧烤摊主取了筐子里的钱,把装好的烧烤放进去,推推竹筐,示意客人吊上去。
一切古朴而又自然。
直到他们离开这片彩虹房子,灯光和色彩一概不见,取而代之的事一间又一间独立的院落,藤蔓花草爬满整个院墙,寂静到诡异。
负责领路的人把他们带到最里面的一间,然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