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聊天聊得真是相当不愉快,这都开始委婉地骂人了。
晏唯有时候自觉是个脸皮忒厚的人,人在屋檐下招两句惦记也挺好的,毕竟把阿月困在这里无法施展偷听别人谈话而透风报信的技能,生个气多正常啊。
她徐徐地摆弄小风扇:“那就最低限额吧。”
不知道是不是风扇开得有点大,把阿月的声音都呼虚了:“您确定吗,您和周先生只下注最低限额?”
这话说得好气人。
最低限额几乎是她一半的积蓄了,于阿月而言好像两块钱那样轻松,所以货比货得扔,她辛辛苦苦工作这些年还不够下两回赌场的,回头看看人家,随手就是一沓支票。
晏唯生怕她没听明白,提高了音量:“是啊,最低限额,这不人穷志短嘛!”
阿月被噎住,没话讲了:“好的,我会替您下注,如果您要加注请在下午两点前通知我。”
应该不会加了,毕竟没钱。
当然晏唯没说这话,阿月已经被她折磨的快要失去风度了,万一她一时情绪激动把她给推出去,摔个腿断胳膊折的就不值当了。
她都已经这副德行了,破罐子破摔的架势,阿月也懒得和她n:“晏还有别的吩咐吗?”
晏唯见好就收:“没了,你去忙你的吧,推这半天也怪累的吧。”
阿月皮笑肉不笑:“不累。”
晏唯看她一眼:“要不你再推会?”
阿月整个人跟雷劈了一样。
晏唯笑着摆手:“开个玩笑。”
阿月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实际上她回去的有点晚,进门的时候正好碰上周峤送罗盘出来,两下里遇上就很尴尬了,不过当事人三位并没有因此发生困扰,出门的出门,带人打扫房间的继续打扫。
罗盘离开院子前特意看了看晏唯坐的方向,这一看就有点意味深长了,晏唯也在观察他,不过他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周峤止步于院门前,然后向她走过来。
他有话要讲,晏唯就在秋千上匀出了个位子。
“他还好吗?”
“目前看起来没问题。”
一来一回两句话的时间,房间里的人就已经出来了,站在二楼的阳台上擦洗窗户,只要他们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一点,楼上的人就能听的一清二楚。
晏唯收回了目光,征询周峤:还继续吗?
周峤歪头笑笑,无所谓的态度:“刚才在房间里,他们听到不少。”
那么就不是全部了,晏唯心领神会:“听到了什么?”
罗盘那天外出的时候发现了一辆威航,清迈的跑车不少,但是从走位到曲线那么招摇的还真不多见,出于爱车的本能,他多看了两眼。
然后就停住了。
车上下来个男人,黑色的棒球帽,带着墨镜和口罩,连衣服都是长袖,还带着手套,匆匆进了一家酒吧。
幸好是晚上,否则指不定招来多少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