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项是烟酒糖茶。
福牌香烟20条,每条2.8元;黄菊花牌香烟10条,每条2.2元;经济牌香烟3条,每条1元;墨菊牌香烟2条,每条3.8元;恒大牌香烟10条,每条3元。合计118.6元。
顺德酒5箱,每箱24元。合计120元。糖茶瓜子等大体合计50元。
以总计288.6元。
第七项是猪肉120斤,每斤1.5元,合计180元。
第八项是杂菜,作料等共计150元。
第九项是彩礼、汽车、鞭炮等共计200元。
剩下的粉条、煤炭等,家里不够的,随用随借。
这里面还没有包括朱友康自己买结婚服装的钱。
朱友康和父亲算计了大半夜,能省则省,能简则简,能减则减,加结婚当天共计需要1748.6元。
有了消费数字,心里总算有了数。即便是出门借钱,也好知道借多少。
父子二人看到这些数字,真的了愁。原先的旧债1500多块钱还没有偿还,这次又要外借1700多块钱。真的是愁死了。
他们开始盘算着怎么样节省,怎么样把家里现有的值钱的东西转换成钱来。
他们首先想到了那头只生产了两头小猪仔的大个子老母猪,这头猪估计毛重至少也得有280斤。按照毛重7毛钱一斤计算,就可以买到200块。
干脆借这次结婚的机会,再加把劲儿多喂养几天,正确买到250块钱。
第二个可以转换的是芝麻,芝麻这东西是个好东西,今年的芝麻行情不错。家里有不到200斤芝麻。差不多可以买到360块钱左右。
第三个可以转换的是一麻包高粱和一布袋黍子。买了大个子的老母猪,就可以省下这些高粱,按照5毛钱一斤还可以买120多块钱,黍子可以拉到食品加工厂酿酒车间卖掉,估计也可以卖到100多块钱。
这样算下来,就可以得到比较方便的现金将近1000元,剩下的几百块钱,再硬着头皮去借一借。实在不行,朱友康说,他还去找学校领导借去。
他们父子也算计了一下,结婚事儿,也会收到不少的礼金和礼品,这些都是日后的收益,这些收益还可以继续偿还一部分急迫的债务。
尽管说起来容易,朱友康看得出,母亲心情的沉重,父亲对日后准备工作的担忧。
朱友康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心情呢,他这些年也是东奔西跑,东借西倒的,别说老人有多么辛苦了,就连自己也都已经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和心中的忧虑。
朱友康也看得出,这些年来,老人为了这一大群孩子们,出尽了力气,费尽了心血,承担了太大的压力,承受了太多的痛苦,承接了无穷的折磨。
尽管老人刚刚50岁,看去已经白发苍苍,满脸皱纹,弓背弯腰,看去至少也得有60岁。
岁月的沧桑,生活的磨砺,让一个充满活力,精神焕发的人,变得竟然如此苍老,如此憔悴。
“不知道今年友健是不是能够考大学,要是能了大学还好一些,要是连大学也考不,那可就惨了。”父亲朱书堂这样唉声叹气地给朱友康说。
朱友康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可就惨了”。就追问父亲。
“还不是为了盖房子的事儿!”这时,一个晚不说话的母亲开了腔儿。
“怎么回事?咱又该盖配房和门楼了?”朱友康不解地继续追问。
“我次去你姑父家,听说村里又要规划一批房基地了。咱东边就是野地,这次要是能争取房基地最好了,咱再在咱们路东再要一块房基地,你们弟兄两个一个在路东,一个在路西,挨着多好啊!”
父亲朱书堂中终于讲出了具体的问题来。
“你说,咱还要不要这块房基地啊?”朱友康征求朱友康的意见。
“那是必须要的,要不日后弟弟结婚住到哪里啊?”朱友康坚决地说。
“这倒是,只是你刚结婚,又要借一屁股窟窿,房子可怎么盖呀?!”父亲看来这次为了盖房是真的犹豫了,真的害怕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用担心!”朱友康为了给父母宽心,违心地说着这些轻松的话。
在他心里,知道日后盖房太难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