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脚不见了又怎么样？”冯正在心里嘀咕着，却不肯开口求问。

可是左鸿烈瞅见他一皱眉、一抿嘴、微微转头，却从眼角偷瞥过来——标准的欲拒还迎，嘴上无论说不说，身体总是很诚实。

知道组长抹不开面子，于是他又排开另一叠贴着“特写”标签的照片，指着空荡荡的脚腕，继续解释道：“受害人的双脚哪里去了？”

“第一，看图片上的伤口，断骨，受害人的双脚明显是被人剁下来的。唉！这个调查员可能没有珀利灯，不然这里应该在珀利灯照射下拍特写。

珀利灯投射的胆绿色替代光源，可以让指纹、汗液、血迹发出荧光。要剁下脚可是个体力活儿，凶手很可能会甩一把汗，这片小网格肯定布满了绿色的光点。”

“第二，为什么要剁下受害人的双脚？这里我们先大胆假设一下：是凶手，而非偶然经过的，与凶手和受害人都不相关的第三人，剁下的受害人的双脚。

当然，这一点一定要重点备注，因为这只是从常理，从统计上排除了，还没有确切证据。”

“凶手费了大力气，剁下受害人的双脚，那就必然要求相应的好处。

这和他搅动刀子，就是要享受受害人的挣扎、痛苦与无奈，是一个道理。双脚，不是头，也不是手。

所以不可能是为了妨碍我们确认受害人的身份，也就是说不是为了反侦查。”

“如果是受害人的脚上有纹身之类，可以表明特殊身份的标记。那为什么凶手要先脱下受害人的鞋袜，再动刀呢？

脱鞋子还能勉强说过去，脱掉袜子，实在是多此一举。毕竟如果有恩怨，或者是受雇佣杀人，那肯定是先确认了脚上的纹身，才会动手。绝对不可能是先杀了人，再看看是不是杀错了。”

“现在就只有两种可能：凶手把受害人的脚当成战利品、纪念品，或者经过处理后当作纪念品，比如除掉皮肉，只留下骨头，甚至进行雕刻。收藏纪念品，凶手就可以不时地回味这次狩猎，回味心脏快速跳动的刺激，回味受害人的痛苦与挣扎，回味他主宰他人生死的成就感。

还有一种可能，更为可怕，那就是凶手把这双脚拿回去吃了！”

“吃了!”

“如是我闻，卷褔有言:‘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不论多么超乎常理，那也是真相。’

现代犯罪中，吃人肉和人体器官的屡见不鲜。陈金火，他可能吃了五个人！还有一套所谓的独家烹饪秘籍。”

左鸿烈语气平淡，却不自觉地挺直了胸膛，好像要与脑海中的恶魔战斗一样。

“唉！”冯正长叹了口气，冲左鸿烈摆了摆手道，“你在我办公室看这些东西干什么，想让我省空调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