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把最好的菜通通给爷摆一份。”阮文靖站在二楼阑干旁对着底下的小厮吩咐道。
“好勒,您稍等!”
主人家热情好客,不一会儿,那大团馓子,一钵羊羹,大盘手抓肉,一叠糖卷馃,十来个油香,一小组羊肉串和三碗牛肉罩饼就被端了上来。
当然,其中少不了开菜前用的罐罐茶。
“当地的罐罐茶经过刹青、揉捻、焙制、分筛等十几道工序精制而成,只有少数人家会加入花椒、核桃仁、食盐调味。”陆文靖一板一眼的向妹妹们介绍着。
他少时到处流落,好在被一个好心的回回阿婆收留过几年,自然而然对这里的文化习俗不算太陌生。
“兄长好厉害!”小小妹陆月雅拍起了手。
“我看阿雅都饿了。要不你们先吃一会儿。”说着,陆氏兄长站起来,掀开帘幔看向隔壁。
“阿兄,你是与我们吃饭呢。”陆月雅嘟起嘴巴,一脸不高兴模样。
可不,她们姐妹一路遇人不淑,遭人为难。好容易与大哥相会,怎么可能有什么让他分心的事。
“记得小时候,阿珠最爱听阿兄讲故事了。阿兄在为阿珠讲一讲好不好嘛。”
俩姐妹讲话一个奶声奶气,一个起伏高低抑扬顿挫两者加起来,震得陆文靖脑仁发麻。
“难道是我多心了?”他喃喃一句,立马转过身子摊开那迷死人的笑容,然后绘声绘色地讲解下去:
那日,白雪似乎耐不住这春天的姗姗来迟,竟纷纷扬扬,在庭前的树木间洒下一片飞花。
有一个女子,每日都会走进梅林摘踩梅枝。
今日一不留神,额间竟落了一朵红梅,再搭配身披黑白相见的大氅,远远望去甚是好看。
她那双似泪非泪含情目凝望着君王的方向,却不知道,那个负心的君王正在与一个小宫婢谈笑风生。
“绮”为美丽的丝织品。孤希望她日后可以如她的娘亲一样美美丽丽,漂漂亮亮。就叫她月绮吧。
月绮,陆月绮,名字好听。可妾身有点不太喜欢这个“月”字。
“月”有清冷,孤独之意。妾身不想把自己的孩子置身于孤苦无依之中。
再然后迎接女人的,就是她挚爱的夫君抱着成绮公主这个与别的女子生的孩子,时常在自己宫门前举高高。
那样的怜爱,从来没有给过她的孩儿。
逼宫内战前夕,女人偶然听到他们邪恶的作战计划:高高在上的北王朝国君为了求和,把所有珍贵宝物留在那里,只带着他们一家三口出逃。
我可是你抬大轿抬过来的妻子啊,你这般无情就别怪我不义。女人想着。
道长说过她的鲜血能寄养虎符,我得不到那么谁也别想得到。
战乱厮杀,小宫婢惨死,成绮公主无故不见。
驴车上,只剩他和她,还有她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儿。
“阿兄,就这些?”陆月珠眨眨眼,母亲与父亲悲惨的情爱经历其实也不值得说,免得让人伤心,免得再一次激发对父亲的恨意。
“阿珠,咱们关注的不是母亲与父亲怎样,毕竟父亲身在黄土,也奈何不了我们什么。”
“兄长,你也太过无情了!”陆氏小小妹一拍桌子,“陆成绮这个贱人,我们一定要找到,要让她的血祭奠母亲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