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跑了遥遥数里有些累脚罢了,公子可否在前地停歇一下?”车内人的声音有些娇柔微微。
暮夜无知,唯马儿蹄子稳稳慢了些。
“如此,小女子便谢谢公子了。”
那声音兀自自耳边传递,越来越近。
“”
回头望,见得一片昏昏黄黄,那小小的火光虽短促渺但着实送来一处温暖进入心中。
“你”
阮天虞再一次觉得语言无力。
“公子不必害怕,阿绮路途与阮公子相遇,已然是一场缘分。”
“你认识我?”阮九仔细端详那女子面容衣装,她内着了一袭纯玄色衣裙,避风尘的半透明白色罩衣外披在身上,倒也相称和。
“当然”那少女刚吐出字句就转身掩袖咳嗽几声,复来接道,“阁下在灵蛇道搭救阿绮的恩德,阿绮不敢轻易忘记。”
灵蛇道,左眠,蛇毒饮,北上一切的一切,想必他早已在这个陆姑娘面前丢尽了脸。
“陆姑娘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天不怕地不怕的绿衣公子额头小汗淋漓,耳根子,脸颊,手臂明明长在自己身,此时却不受控制地烧的灼热滚烫。
“阮公子不必谦虚,只是小女子身体羸弱,又无人脉关系可通,想来今生无法报答公子恩情。唯有将此物留于公子做个纪念。”
说罢,陆成绮自贴身衣带里寻出一方黑木盒子,双手呈递,便来屈膝作揖,转袖掩涕,作惜别之态。
“陆姑娘!”他猛然一声喊。
少女闻言,只歪头斜斜瞥了一眼,便对上了那一双嗔视半含情的眸子。
“若有来世”
她咬唇,吐出的话儿很轻很轻。
有言:
天闲一隅夜偷聚,成古同窟莫可悲。
不明青鸾献寿意,路降软帘垂落非。
前缘续定道灵蛇,花落花飞不可追。
落花有意任君携,卿情流水寄相思。
如此情景,绿衣公子借故拉起了话。
“你似乎在哭?”他意识到脱口方向不好,马上转了话儿,“啊,对不起”
半响
“阿绮只是想起幼时失散的玩伴,不免徒增些伤感。公子大可不必挂怀。”
可谓愈是小声抽泣,愈是挠人脸红。这一个枉自嗟呀,空劳牵挂那一个额头微汗,心下支撑。